“海边?怎么去啊?”
“我带你去。”
“你不用去公司吗?”
“说过了,我在休病假,我带你去海边散心修养。”
尚雪臣想起董事长打来问他的电话,季书平肯定是撒谎自己犯病了,可他说着要带自己去修养。他想起自己好像又忘记过一些东西,看来他是当着季书平的面又发过一次病了。
又有谁不喜欢去海边呢?况且还是公费旅游。
“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睡醒就走。”
“睡醒就走?会不会有些突然了?”
“不会,既然想去,就没有突然这种说法。”他看尚雪臣像是同意了,接着说道,“因为明天早上一起出发,所以今晚我会和你一起睡。”
尚雪臣回头看他,他这句话里的因为所以,好像有点过于牵强了。他有些摸不清他的打算,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他今晚做一些事情吗?
“单纯睡觉。”
听他这么说,尚雪臣露出一点窘迫,为自己对今晚一起睡这件事情上的猜测。
吃完收拾好茶几上的残余,尚雪臣摸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发散思维。他说单纯睡觉啊。他拉着衣服领口蒙在了鼻子上,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想到自己会错意,还是觉得有些丢脸的。衣服上原本的玫瑰香没有了,只剩火锅味。季书平其实是不喜欢身上沾满了火锅味吧。
季书平拎着空气净化器过来,打开机器,置换客厅里的气味。看见尚雪臣蒙着脸侧躺,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蹲在沙发前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尚雪臣在他伸手过来要摸自己额头的时候,想了起来,想起他吼叫着推开了季书平,疯癫的四处逃窜,他握住了季书平伸过来的手腕,手指往上移一点摸到了季书平手背上的伤。他的病就是这么麻烦,总是事后忘记,隔个两三天又想起,反正是要让他提心吊胆,折磨着他。
“季书平,你……我……”你我了半天也没说个一二三出来,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或许直接道个歉?
季书平反握住他的手,“一会儿洗澡记得换睡衣。你想说什么?要是实在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可有些事,不是不想说就行了的。
“我其实想问,你这衣服沾上了火锅味,你那个衣物护理机能去除吗?”他其实要问的不是这个。
“可以。”
尚雪臣拉开了挡住自己半张脸的衣服,“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却没有从沙发上起身,因为季书平还是蹲在沙发前看着他,握着他的手也没松。
季书平定定的看着他,因为他的一句你喜不喜欢吃火锅,他的一块姜,引出了自己许多年前的难过,他不喜欢家,他的家空荡荡的,很冷清。所以他这会儿用力握紧了面前人的手,他想要塞满,塞满这个人的身体来填补因他引起的空虚,他想要被抱紧缠绵,皮肤唇舌丝丝入扣,r_ou_/体相连,看他高昂着脖颈发出一阵阵喘息以此来代替他童年时当面听到的吵架对话。他急切需要一场炙烈的床事,来解吃完火锅之后的口内燥渴,来抚慰他,让他感到被需要。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对他说的单纯睡觉是无意识的撒谎。
“季书平?”
他叫了他一声,季书平这才松了手。尚雪臣上楼去的时候,季书平还蹲在地上,抬头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从楼梯拐角转身的身影,然后指甲刮在了皮质沙发上,发出恼人的声音。
手机响起,季书平站起了身,坐进了沙发里,“查到什么,直接说。”
“我查到,徐雪士回国接触过一次邵陵,邵陵没有和他见面。绑匪应该不是徐雪士那边的人。”
徐雪士联系了邵陵,邵陵没有答应见面?所以才从姚彩儿方面下手?
“还查到了什么?”
“还查到邵陵和沈家有接触,他可能是用自己手里的邵氏股份钓着了您和沈家。”
“绑匪最近还有给邵陵打电话吗?”
“没有。我怀疑绑匪已经撕票了。”
季书平摸一摸手上戴着的戒指,在酒店接走姚彩儿的人是徐雪士的人,现在姚彩儿不在徐雪士那里,也就是说,可能是中途换上了其他车,周媛也在,就是不知道是周媛中途带走的姚彩儿,还是周媛中途和姚彩儿一起被绑上了车。“人应该没出城,姚彩儿太显眼,出城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想办法排查一下姚彩儿所在的位置。复制那个给邵陵发短信的手机号,你用绑匪的口吻发短信给邵陵,装成绑匪去和邵陵讨价还价。逼得他无路可退,只能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我。”
尚雪臣这次洗澡有些磨蹭,没像白天那样随便冲洗一下,而是拿着毛巾仔仔细细把自己都搓了一遍,打上沐浴露,给自己揉出了一身的泡泡。揉到一半的时候,他才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好像是因为季书平抓着了自己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所以此刻他才这样仔细的刷洗着自己。他哼笑一身,只觉得是自己多想,然后心不在焉的继续冲洗身体。
等他洗好出来的时候,季书平已经靠在床头戴着眼镜看着书。他很久没看见季书平戴眼镜了,现在一看,他戴眼镜其实也挺好看的。季书平看他终于出来,合上了书本,“睡吧。”就等着他过来熄掉床头灯了。
季书平太过理所当然让他过去睡,他可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我去楼下看一眼鱼。”说完也不等季书平反应,直接自己出了房门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