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什么。或许是因为在国子监读了几日的书,身上多了几分书卷气。”赵烈意味深长的微笑着。
“王爷说笑了,容昭不学无术,书没读几句,倒是听着夫子的讲书声睡得挺香。”容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旁边的卫承和徐坚都觉得脸面尽失。
卫承都忍不住要说话了,却被徐坚一把按住,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
恰好茶馆的伙计端着托盘上来,又给桌上添了四样干果,顺便把茶水也换了。楼下一声说书先生的板子“啪”的一声脆响,楼上楼下便都渐渐地安静下来,茶客们收起说笑准备听书。
“王爷,失陪一下,我要去方便方便。”容昭却大大咧咧的站起来往外走。
“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吧。”徐坚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容昭从心里骂了一句娘,给梅若使了个眼色。
梅若轻轻地踢了一脚趴在脚边的血点儿,血点儿便忽的一下站起来跑到容昭的脚边去。
“喝!这家伙,吓我一跳。”徐坚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走了。这地儿你熟悉,快带路。”容昭催促徐坚。
“卫承去不去?”徐坚实在受不了平南王,知道卫承一个人留下来也是受罪。
“不去。”卫承不领情,明显心里在想别的事情。
“走吧,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听书。”容昭带着血点儿率先出去了。
一出包间,容昭顿时愣了——门口守着八个平南王府的护卫,还有两个书童。十个人一字排开站在走廊里,两边连着三个雅间都没敢坐人。而霍云以及卫家和徐家的随从却都不在。
赵烈这厮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容昭走出好远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容昭。”徐坚神色凝重的拉了容昭一把,两个人闪身进了走廊的拐角处,“好像不对劲儿。”
“我也觉得不对劲儿,可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呢?”容昭皱眉道。
“你说平南王来喝个茶,干嘛要摆这么大的阵仗?我看那些人倒不像是保护他,很像是来监视我们的……”徐坚话音未落,容昭脚边的血点儿就忽的一下冲了出去。
“啊——”拐角楼梯口一声惊叫,接着便是咕噜咕咚的声音,像是有人自楼梯上滚落下去。
徐坚和容昭对视一眼,两个人疾步过来,但见血点儿站在楼梯口虎视眈眈,楼梯尽头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小厮,正是刚刚守在雅间门口的赵烈的两个书童中的一个。
“哎呦喂,这谁的狗啊?这么凶!”茶馆的掌柜的跳脚喊道。
“爷的。”容昭冷声说道,“怎么着?”
“这位爷,您的狗伤了人了!您咋还这么气势汹汹的?”掌柜的一万个不满意,转眼看见徐坚,忙上前去求道:“徐公子,你可得给小的主持个公道。”
徐坚平静的说道:“没什么,这人是平南王府的人,你叫人找个郎中来给他瞧瞧,看摔伤了哪里。平南王爷就在我们的雅间里,有什么事儿我们自己说,放心就是,绝对赖不到你的头上。”
掌柜的忙答应着叫了伙计去请郎中,又招呼围观的人都散开。
容昭莫名其妙的感觉周围好像都是眼睛,很多人都在盯着自己,锋芒在背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再低头看看血点儿也一直处于机警状态,随时准备攻击,便知道此地不能再留,因对徐坚小声说道:“我们先出去。”
“卫承还在里面。”徐坚皱眉道。
“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先出去!”容昭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快走。”
徐坚来不及多说便被容昭拉着出了茶馆,刚到门外,一句“这不没什么事儿”含在嘴里还没说出来,便听见容昭一声惊呼:“快看!”
“什么?”徐坚循着容昭指的方向一看,但见黑烟滚滚冲天而起,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那是……京兆府衙的方向!”徐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京兆府衙着火了?!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一万个不可能在事实面前也都是废话。随着百姓们争相奔走大声疾呼以及官兵们一队一队在面前匆匆跑过,京兆府衙大白天的失火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之间传开。
此事且不说连累多少人,震惊多少人,后续如何。只说当时容昭和徐坚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满天烟雾,心里的万般疑惑千分愤怒全都无处宣泄。
“算了,看也没用,回去吧。”容昭颓然道。
“回哪儿?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肮脏!恶心!败类……”徐坚愤怒的咒骂着。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成铁疙瘩,此时他只想找人大干一场。
容昭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乱成一团的茶馆,之前那种迫切的紧张感已经消散,血点儿也不在警惕,雪白的毛已经服服帖帖的顺在后背上。容昭轻声叹了口气,拍拍徐坚的肩膀低声说道:“去找卫承吧,他一个人在里面呢。”
两个人刚回转身要往里面走,平南王和卫承以及梅若等人已经先后从里面出来了。
“听说着火了?是哪儿?”平南王见着容昭,焦急的问。
“是啊。好像是京兆府衙的方向。”容昭淡淡的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京兆府衙这样的地方也会失火?”
“唉,这春天里一点雨水都没有,天干物燥的!再加上这些人玩忽职守!真是造孽!造孽啊!”平南王负着双手挺着圆肚子,沉沉的叹了口气。
“哦,对了。刚刚在下的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