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阮滨的眼睛又红了起來。活了这么多年。在同龄人当中也算小有成就。可是。他依然沒能力反抗自己的父亲。依然沒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他甚至连真相都给不了她。
虽然已经九点多了。但路上还是很堵。年底最后几天了。大家都在穿梭于各种饭局中。
夏至开得很慢。本身驾驶技术不佳。她紧握着方向盘。格外的注意。
在等同一个红灯等了第三次的时候。夏至悠悠地开口说:“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了。问我是一个人回家。还是两个人。你猜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阮滨愣了一下。竟然无言。
夏至笑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两个人。”
阮滨的脸色有些僵硬。心里本就难受。再被这出其不意的消息激了一下。情绪有些失控。“我沒答应要去。你怎么可以先斩后奏。”他的语气很不好。发红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的凶。
轮到夏至愣了。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去就不去喽。我可以租个男友回去。呵呵呵呵。”
看他的脸色并沒有因此而好转。夏至的心情也瞬间宕到谷底。她说:“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我沒有说两个人。我说不确定。”
阮滨开始钻牛角尖。“那你就是在告诉你妈。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你的男朋友不重视你们家。所以连过年都不急着去拜年。”
“??”夏至哑然。她沒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的大。明明刚才他挺温柔的。怎么说变就变。
前面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夏至开了车。但明显车子有点晃。不再那么平稳了。
阮滨又说:“你别总拿这个话題來试探我。我说沒到时候就是沒到时候。你逼我也沒用。”
“滨。你是不是恐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第七十五章 分手,各自珍重
第七十五章 分手。各自珍重
“滨。你是不是恐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现在的父母开明的多。她想只要他们两人认定了对方。父母那里总有一天会接受的。况且他的父母连见都沒见过自己。怎么就不喜欢自己了。
她并不会过度自信。但也不会太过自卑。名校研究生毕业。家里做点小生意。也算小康之家。父母身体健康。弟弟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她觉得自己并沒有多差。
更重要的是。她家里的父母一心只想看到她在外面有个依靠。她只是想把男朋友带回家给父母看看。好叫他们安心。可以不涉及婚姻。可以不涉及未來。
她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夏至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尽可能平静地说:“如果你父母那里你沒有把握。沒关系我可以等。就算以后他们知道了。反对我们。我也愿意亲自去向他们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題啊。况且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年过年见父母的么。你父母那边不行。就先见我的父母。我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阮滨有些不耐烦。只是说了一句。“你专心开车。到时候再说。”
夏至觉得委屈。更觉得心痛。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明明是他亲口承诺的。她有多盼望年底见父母的事情。她为此幻想过无数次见父母的场景。她也为此加倍地努力工作和学习來提高自己。
可他的一句“到时候再说”。那么的敷衍。那么的随意。真叫她心寒。
她大声质问道:“已经到年底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后天就是年三十。你的意思是明天告诉我要不要跟我回家吗。”
阮滨心乱如麻。喝醉了本就头晕晕的。火气也大。“我说了沒准备好你听不懂吗。早见晚见有什么差别。等我安排好不行吗。”
夏至也是有脾气的人。一听他又在打马虎眼。给了她一个沒有定数的期限。她就生气。她突然打转方向盘。一踩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她坚定地说道:“要么跟我回家见父母。要么分手。我耗不起。”
阮滨愣了一下。迷蒙的眼神略带哀愁。“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
“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夏至摇着头说:“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
阮滨迟迟答不上來。父亲逼他分手。母亲逼他分手。江浩杨深全都劝他分手。他心里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再为难再痛苦。他都舍不得说出分手两个字。今天。现在。这两个字竟然从夏至的嘴里说了出來。
“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分手。”夏至再次强调。她铁了心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不能再这样拖泥带水下去了。
阮滨深呼吸了一下。沉沉地说:“见父母不是时候。要不要分手。随你。你想分就分。”说出來。心痛之余也多了一种解脱。
夏至眼泪决堤。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她转身下车。在寒冷的黑夜中向前奔跑起來。
“小至。你回來。你去哪。小至??”阮滨叫不住她。他拉开车门下车。但双脚一沾到地面上。整个人就瘫坐下來。白酒的后劲上來了。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大脑的使唤。“小至??”
路程已经开了一大半。这么晚了。夏至沒有地方可去。一路跑跑走走就回到了家。她把门反锁起來。一面哭。一面担心着阮滨一个人在马路上会不会出事。
心脏突突突突直跳。背上都是汗。头一次。在大寒的严冬。她竟然跑得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