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了?”薄衍宸冷静地握住了她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睛,沉声发问:“他是我儿子,是不是?”
“不是!”安冉打掉他的手,侧过头去。
方凌楚在旁边叹了口气,“你知道他的性格,不看到结果绝不会放手,如果不是,做个鉴定又何妨?”
安冉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就你这态度,我也怀疑是。你刚不让我带孩子去做全身检查,就是怕薄衍宸做亲子鉴定吧?”
“你胡说!”
方凌楚笑了,对站在她后面的薄衍宸说,“你先出去,我来跟她聊聊。就你们俩这样的聊天法,我都怕你们把我办公室给拆了。”
薄衍宸果真出去了。
但安冉却不屑,“谁要跟你聊,把孩子还给我。”
方凌楚笑着说,“我给你了,你确定你能走出这个医院?聊聊吧,我也不是全偏着薄衍宸的,毕竟我们也是朋友。”
见安冉没说话,他又指了指安安,说,“既然不着急走了,不介意我给孩子换药吧?”
他让护士送了止血止痛的药和干净的绷带过来,麻利地给安安换药,“会有点疼,但我们的安安很勇敢,一点都不怕,对不对?”
安安点点头,“嗯。”
他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只是蹭破了皮,当时看着吓人。但换药的时候,安冉还是忍不住皱了几次眉头。
安安很勇敢,小手捏着安冉的无名指,还冲她笑了笑,“妈妈,不疼。”
“安安真乖。”安冉摸了摸他的头。
方凌楚拿出两团棉球塞到安安耳朵里,叫了他两声,安安没反应,看着安冉笑。
“你要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其实呢,我很不希望安安是和薄衍宸有血缘关系。我也不希望你们再纠缠下去。感情的事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一拍两散,要么好好在一起,哪有你们这样自相残杀的?”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安冉给了他一记白眼。
“看来你不可能好好和他在一起了,那我说说我的看法。”他问安冉,“你见过程依珊吧?”
安冉脸色稍沉,“见过。”
“她是我学妹,当初也是我介绍给薄衍宸的。她很爱他,人也很好,但是薄衍宸的脾气和一样,甚至比你还要倔。”他有些无奈,也有些伤感,“说真的,我一直都在怀疑,薄衍宸和她在一起,是为了逼你回来。”
安冉冷冷别过脸去,“关我什么事?”
他笑,“你没觉得她和以前的你很像吗?不管是外貌还是行事风格,她像极了以前的你。她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她和薄衍宸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碰过她。”
“你想告诉我什么?薄衍宸对我用情至深吗?”
“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程依珊受了很多委屈,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把她推到了火坑里。所以我希望,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无法在一起,那不如成全她。”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除了报复,我没想过其他。”
“但如果你们有孩子,那就不一样了。没人比你更了解薄衍宸的脾气,他认定的,就不会放手。”方凌楚看着她,试探性地问,“其实,安安是他儿子,对不对?”
“不是!”安冉死咬着这个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敢做亲子鉴定?”
安冉被噎了一下,这才说,“没必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做?”
“我懂了。”他笑着在她肩上拍了两下。“你脸色不太好,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如果你走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办公室外面只有老李在,并不见薄衍宸。
方凌楚问老李,“人呢?”
老李指了指拐角那边,“那边。”
方凌楚往那边走,经过楼梯间的时候,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正好在那边摔了一跤,他忙过去,在孩子的父母过来之前把孩子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疼不疼?”
小男孩眼里闪着泪光点头,“疼。”
“那让叔叔看看你摔伤了没有。”他给孩子检查了一遍,“膝盖破了点皮,去上点药,贴个创口贴就好。”
孩子的父母忙向他道谢。
临走的时候,他在孩子的头顶摸了摸,等孩子和他父母走远之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再去找薄衍宸。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薄衍宸就站在窗前,时不时有白色的烟雾从他身侧飘过来。
“你伤还没好,不能抽烟。”方凌楚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却听得他猛地一咳。“手拿开。”
“又受伤了?”方凌楚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见他皱着的眉缓缓舒下去,恨铁不成钢地说,“自打安冉回来之后,你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是伤没好也忘疼,活该!”
见他还在抽烟,方凌楚直接抢过来扔脚下踩灭了,看着地上的五六个烟头,他又连说了好几个活该。
“废话完了吗?你跟她说了什么?她又怎么说?”
方凌楚说,“这个你不用知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知道你们最大的问题在哪吗?”
薄衍宸缄口不言。
“真是你杀的?如果是间接或者无意的,你可以跟她解释啊。”
薄衍宸继续沉默。
“那就是死结了。”方凌楚无奈地摊手表示,就算是月老亲自给他们绑红线都没用了。“你何必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