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打开,热气瞬间跑出扑向顾言之,他蹙眉抱着手臂退了一步,然后又走上前按下排气:“这么大水汽,也不怕晕在里面。”
小脸儿被水汽蒸红了,颜色粉嫩得像水蜜桃,眼睑下淡淡的青色,尤哩张口呼出一口浑浊,眨着湿漉漉的大眼儿瞅他。
顾言之忽然低头,在尤哩的脖颈处停下,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深嗅了嗅,轻喃一句:“用了我的。”
“白色瓶子是你的?”她看到两瓶沐浴露,一个白色一个黑色,以为黑色是他的,白色是顾念的。
顾言点头。
竟然是他的。
顾言之问她饿不饿,尤哩摇头说想睡觉,虽然胃里很空,但怕吃了又吐。
顾言之领她来到卧室内,这是她第二次进他卧室,果然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尤哩爬上床,顾言之给她仔细掖着被角,弄好后看着她就要道晚安,尤哩抓着被子问他睡哪?
“我睡客厅。”顾言之蹲下身。
“你,可以和我一起……”尤哩撇开眼。
“呵呵……”顾言之笑了。
“睡觉……”尤哩脸红。
顾言之最后还是睡在了客厅,中间被su舔醒,才想起回来没有给它们喂水,起身去厨房给它们倒了一盆,然后走到卧室拧门去看尤哩。
尤哩睡得极不老实,被子一半垂在地上,从最中间睡到了最边上,佝偻成被油炸过的虾仁,白色的裙摆也跑到腰间,露出一只小熊猫。
圆滚滚的小熊猫。
——
次日,顾言之一早起来准备早餐,看时间差不多才推开门叫她。
出来后递上一杯蜂蜜水,尤哩两手捧着一口气喝完,喝得太急太猛,水从嘴角流出了一些。
在她抬手擦掉前,顾言之低头用嘴吻去,一下一下来到了嘴唇,然后毫不犹豫地贴上去,浅尝辄止后离开。
“吃饭。”
换好衣服坐到桌子前,两根油条,两个包子,两碗白粥,一碟咸菜,一盘青菜。
香味儿钻进鼻子里,尤哩险些被勾出口水,她拿起包子闻了闻,然后开心地冲着他傻笑:“好香。”
那么能吃却不见她增胖一斤,所以想赶快把她拐回家“圈养”起来,于是乎顾言之开始第一次的美食诱惑:“搬过来天天这么香。”
“那要付房租吗?”尤哩问。
“恩……”顾言之长恩一声假装思考,“等价交换,可以考虑肉偿。”
尤哩生气:“我太瘦了!”
顾言之笑:“那就喂胖些。”
——再吃。
吃完饭两人一起下楼,顾言之开车送她去公司,临下车前忽然拉住她说:“有些事我不想隐瞒,也不想让你去猜测难过,子兮是我的前女友。”
“我知道。”她很早就察觉出来了,女人的第六感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和她之间还有些事没有……”顾言之说到一半被她打断,“我没关系,这不会妨碍或影响我们的感情,对吗?”
顾言之稍愣:“对。”
尤哩看着车开走,转身迎上一阵凉风,她本能地缩起身子,抬手压着吹了很久的头发,加快脚步,没想到快入夏的风依然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些,久等么么哒。
☆、逢场作戏
天上的灰云逐渐散去,a市的春天就要结束了。
夏子兮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碑的前头,白色花岗岩上头刻着简单地刻着“夏雨禾(1965-2012)”。
“妈,我和小辰来看您了。”夏子兮缓缓把一束白色玫瑰放在了墓碑上,带着凉意的风仍旧从不甚茂密的树杈间穿过,吱吱呀呀的声音几乎要盖过她的话语声。
“妈妈,阿青和小洋结婚了,就在前几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都变了很多,不再吵吵闹闹了,很幸福呢……”
夏子兮徐徐地讲给她听,呼啦——地上的残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像是在回应。
同样着了一身黑色的余辰沉默不语,双手插着裤子口袋眼睛注视着前方,直到夏子兮开口叫他才低下头。
“小辰,不和妈妈说说话吗?”夏子兮问了一句。
余辰的眼珠比普通人更黑些,凝眸时如波澜不惊的黑海,被他盯着看会觉得“心虚”,夏子兮不安地躲开了对视。
良久,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么,你的幸福呢?”
——
快入六月,画风一下子变了,长袖变成短袖,皮鞋换成凉鞋。还穿着衬衫长裤的尤哩算是搞不懂了,默默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光,但身体真实的反应告诉她还不能露肉。
办公室内也是两种画风,一种和尤哩一样怕冷的,一种和她相反怕热的,嘴里嚷嚷着“该开空调了”。
有时真想把那些人丢进冰柜,让他们一次凉快够。
大家都知道她上个月当了伴娘,出于好奇纷纷朝她要起照片,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拍几张,因为伴娘一直陪在新娘身边,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哪有机会去拿手机拍照。
倒是顾念坐在台下举着手机没放下过,除了对准新郎新娘之外,剩下的镜头全给了她和顾言之。
第二天一早给她发过来,手机整整响了一路,她一张一张保存下来,足足有200张,数量比她手机本身存的还多。
尤哩坐在副驾驶上翻着图片,嘴角的笑容愈开愈大,没有声音,引得顾言之侧目:“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嗯?”尤哩竖起耳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