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便是萧策几个大权贵,这时也是色眼微眯,大露兴奋之色!
广陵王缓缓说道:“那小姑子虽是年幼,但高某自小眼力不凡,可以担保,她长大后,必有倾城色。”
萧策兴奋地问道:“不知那小姑子是何家之女?”
广陵王皱眉寻思片刻,缓缓言道:“初遇她时,是在回建康的路上,那小姑子不过十二三岁,脸上仍有菜色……”他越是说得详细,众权贵越是听得认真。一时之间,四下鸦雀无声,只有广陵王那清润动听的声音如乐音般飘来。
张绮站在一侧,刚才广陵王与萧策起冲突时,她因心里担忧,不知不觉中走得有点近。与众姑子不同,她是躲在一棵树后,虽然与广陵王等人隔得甚近,本人却是隐在黑暗中,很不显眼。
在听到广陵王说起什么年幼的绝色美人时,她起先也没有在意,只是听着。
可是听到这时,她却越来越心惊。到得那什么“回建康的路上,十二三岁,脸有菜色”时,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整张小脸,更是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第二十九章
回报
咬着唇,张绮突然动了。
她走出黑暗中,朝着广陵王的方向钻去。
可广陵王的四周,都围满了姑子婢女,张绮这么一钻,哪里容易?
在几声低低的斥喝后,张绮终于站在了前面,她的头顶,红红的灯笼光照着,左侧,腾腾燃烧的火堆映着,一张素白的小脸,在亮光下显得格外明晰。
广陵王说着说着,突然间,他眼睛一瞟,瞟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张脸,毫无血色,正用一种绝望又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这目光!
广陵王瞟了她一眼,慢慢闭上了嘴。
众人听得正是有趣,哪知他却是不说了?一个少牛郎叫道:“那姑子是谁?”“广陵王怎地不肯说下去了?”
广陵王笑了笑,帷帽下,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似有点疲惫,“南地姑子,名门闺秀,还是不说了罢。”
这话一出,哧笑声四起,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说道:“建康哪个姑子绝色,我等怎会不知?广陵王原来是唬我们来着。”
语气不善,广陵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提步向前。
目送着他入宴,张绮再次隐没在黑暗中。她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幸好,他如记忆中那样,是个宽厚的……看到了自己的眼色,不管明不明白,都不再说下去。
幸好,自己参加了这场宴会,及时阻止了他。
彼时华宴刚起。
所有的灯火在这一刻亮了起来,灯火和酒香,熏红了美人的双颊,原来安静了的姑子们,不动声色地展现着自己最美的一面。而一众郎君们,也把注意力从广陵王身上移开,眺向出没于花园各处的姑子们。
张锦站在一角,一双美目一直跟随着萧莫的身影。在她的身后,有几个姑子时不时地朝她看上一眼,目光带嘲。
见张锦没有心思注意自己,张绮咬了咬唇,来到花园中到处放置的几案旁。这种几案,建康各大家族凡是有宴必然备制。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几案的旁边,还摆了一些琴瑟胡笳,这些,都是供前来的郎君姑子兴致大起时使用。
见四下无人,张绮拿起几上的一张帛纸,飞快地写了一句话。然后卷起纸条重新退入黑暗中。
回头望了一眼那繁华的所在,她安安静静地走出了萧府,此时,萧府中不时有人来来往往,张绮走出时,那些门房瞟也不瞟一眼。
来到离大门五百步处,停放马车的所在,张绮终于找到了齐国使者的马车。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护卫压低的齐语,“王,这些南人恁地嚣张!”
另一个护卫冷冷说道:“这陈国占有巴掌大的地方,倒是一个个好大口气!”
过了一会,广陵王平静的声音传来,“南地汉人向来如此。他们致仕论婚,还在翻看族谱论着祖宗……这等人,怎能指望他们有自知之明?”
语气中,是一种连批评都不屑的冷漠。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突然用建康话喝道:“谁?”
喝声中,他紧走几步,刷地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哗啦”一声挑开了广陵王的马车车帘!
车帘飘摇中,一张素净的,小姑子的脸呈现在三人面前。
没有想到是个如此小的南地姑子,二个护卫都是一怔。隐隐的火光中,眼前这个小姑子双眼水汪汪的,露出额头的小脸白嫩嫩的,既灵秀又澄澈,说不出的可爱。
明明还没有长开。
护卫们只是一愣,马上蹙起了眉头。一护卫冷声喝道:“小姑子,你还太小了,广陵王不会欢喜的。”
见到这个护卫以为自己是来私相授受的,张绮脸孔一红,她恨恨地瞪了那护卫一眼,转眸看向广陵王。
咬着唇,见四下无人看向这里,张绮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递出纸条,张绮认真地看着广陵王,压低着清脆的声音说道:“有人要对你不利,他们会在你离开建康的时候动手。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回来,正准备把这纸条放在你的马车里。”
一个护卫接过她递来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后收入怀中,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共带了多少护卫?”
张绮摇头,低声道:“我不知。”
刚刚说到这里,她的下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