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敬你一怀。”陆三丫端起酒杯,和易文墨碰了一下。“姐夫,你这次提拔应该事先有预兆吧?不可能天上突然掉下一回顶乌纱帽。”
“三丫,真的一点预兆也没有。说句实话,半年多前,我还做着当官的梦,但大丫一怀孕,我的梦就醒了。大丫怀孕后,我就到史小波的培训中心去代课,明摆着破罐子破摔了。我心想:官当不成,干脆多赚点钱,不然,苦了我没关系,不能苦了我儿子、女儿吧。没想到,我不想当官,倒是官运来了,先是给我一个教导处副主任,紧接着,又要我当副校长,还准备接校长的班。我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象人们所说的:祖坟冒青烟了?”易文墨一脸的迷惑。
“姐夫,你跟上面一毛的关系也没有,怎么会看上你呢?确实有点奇怪。”陆三丫沉思着说。
“你姐夫这次当官,全靠祖坟冒青烟,这就是原因。”陆大丫说。
“大姐,什么祖坟冒青烟,纯粹是胡说八道。姐夫当官,必定有原因,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姐夫,究竟是谁看上你了?”陆三丫皱着眉头问。
“听校长说,是侍委徐主任看上我了。”易文墨想了想说。
“侍委徐主任,难道你认识他?”陆三丫问。
“我一个刑书匠,哪能高攀上堂堂的教委主任,我连徐主任的面都没见过。听校长说,徐主任对我发表在杂志上的一篇论文评价很高。这次到我们学校来视察,点名让我发言。”易文墨说。
“看中你的一篇论文?”陆三丫低头思索了一阵子。“没这么单纯吧?能写文章的人多了,单凭一篇文章,至多给徐主任留个好印象罢了。应该与提拔关系不大呀。”
“也许人家徐主任爱才心切,求贤若渴呢?好干部虽然少,但还是有的嘛。”陆四丫说。
“爱才?我看现在当官的爱的不是人才的才,而是钱财的财。象姐夫这样一毛不拔的人,鬼才看得上呢。”陆三丫对官场嗤之以鼻。
“三丫,你看问题太偏激了,现在,不乏爱才的领导。这次你姐夫被破格提拔,充分说明,领导是公正的,贤明的。”陆大丫啧啧称赞道。
“公道?贤明”?姐夫现在一门心思捞钱,哪把心思用在教学上呀。要是放在大半年前,姐夫确实应该提拔。但现在,姐夫已经不是一个好教师了,难道还应该提拔?”陆三丫拿眼睛翻了翻大姐。
“三丫,你是不是陆家人呀?你胳膊肘怎么朝外拐呀?易文墨是你姐夫,你怎么能说他的坏话呢?”陆大丫气急败坏地指责道。
“大姐,我这是关着门在家里说,姐夫问题再大,再多,只要他一天是我姐夫,我一天就不会在外面说他半个不字。我再糊涂,这一点还是码得清的。现在,我们不是帮着姐夫分析问题嘛。”陆三丫皱着眉头辩解道。
“也许学校不知道姐夫到外面代课的事儿,如果知道了,或许就不会提拔姐夫了。”陆四丫分析道。
“我代课的事儿,学校应该知道一点。因为,我们学校有三、四个老师在史小波的培训中心代课。另外,学生里面也有我们学校的。”易文墨说。
“那就更令人奇怪了,既然学校知道你在外面代课的事儿,就不应该提拔你呀。”陆三丫狐疑地说。
“到外面代课,也不是什么犯错误的事儿,现在,哪个老师不搞家教呀?学校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罢了。”陆四丫说。
“对一般老师而言,你到外面代课,搞家教,学校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后备干部来说,就不行了吧。”陆三丫说。
“三丫分析得很对,我代课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如果从考核干部这个层次上说,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易文墨想这里,不禁有些担心了。“唉,不知道有没有人揭发我,如果有人盯上我了,往上一反映,我这次提拔就泡汤了。”
“文墨,你赶紧把代课的事儿辞了。如果当校长了,就别去代课了。如果当不上,再去也不晚呀。最多损失一、二个月的收入。”陆大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唉,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应该去代课。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大姐,没有后悔药卖。我觉得:代课的事儿,不会影响姐夫这次提拔。”陆三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