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和舅舅离开墓地,俩人边走边唠。
“舅舅,我妈我和爸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呀?”当易文墨只有一岁时,他的父母亲就离婚了。这么多年来,母亲从没透露过一句离婚的原因。易文墨长大后,多次追问过母亲,每次,母亲都淡淡地回答:“我和你父亲性格不和。”
易文墨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他隐隐约约地感到:父母离婚必有难以启齿的原因。现在母亲已经去世了,应该可以说出真相了。易文墨想:知道父母离婚真相的恐怕只有舅舅了。
“文墨,你父母性格不和,经常吵架,所以就离婚了。”舅舅和母亲说的如出一辙。
“舅舅,我总觉得父母离婚是个谜,我想破解这个谜。”易文墨坚定地说。
“你父母离婚,算什么谜。”
“舅舅,听说我父亲后来又娶了个老婆?”易文墨问。
“是呀,你父亲和你母亲离婚后,第二年就娶了个老婆。”
“舅舅,听说我父亲和这个老婆生了个女儿。”易文墨听母亲打电话时说过这个事儿。
“是啊,我也听说了。”
“舅舅,我父亲去世时,听说来找过我?”
“你七岁时,你父亲就患癌症去世了。去世前,听说到学校去看过你。但是,他那时的模样已经很憔悴了,怕吓着你,你远远地看了几眼。”舅舅叹了一口气。“你父亲毕竟和你生活过一年嘛,多少应该还有点感情。”
“舅舅,我父亲的老婆还在吗?”
“听说也去世了。”
“那我父亲的女儿在哪里?”易文墨曾经追问过母亲,他这个妹妹在哪儿。但母亲一直推说从没联系过。
“这个,恐怕谁也不知道了。”舅舅说。“文墨,你想找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舅舅,您知道,我就一个人,挺孤单的,既然有个妹妹,当然想找到她。况且,她也没有父母亲,一定也会感到孤单。不管怎么说,我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易文墨充满渴望地说。
“你要找这个妹妹,难呀。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后,就从来没有一点来往了。所以,你父亲那边的情况,我们是一无所知呀。事隔二、三十年了,在茫茫人海中,到哪儿去找呀。”舅舅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要试着捞一回。”易文墨斩钉截铁地说。
“文墨,这事儿慢慢来吧。能找到更好,找不到也别太失望了。你现在家庭了,也不会感到孤单了。”舅舅劝说道。
“舅舅,您也帮我打听着点,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就赶紧告诉我。”
“好,文墨,舅舅也帮你留意着点。”舅舅答应道。
晚上,易文墨翻来复去睡不着,他想:怎样去寻找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想了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
陆二丫被易文墨弄醒了。“姐夫,您今晚怎么了,不舒服吗?”陆二丫用手在易文墨额头上摸了一下。“还好呀,不热。”
“我心里有事儿。”易文墨幽幽地说。
“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说出来。”陆二丫说。
易文墨把想寻找妹妹的事情说了一遍。陆二丫好奇地问:“姐夫,您什么时候知道有这个妹妹的?”
“在母亲瘫痪的那几年里,有一次,我母亲跟舅舅打电话,无意中说出来,被我偷听到了。”易文墨回忆道。
“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找这个妹妹呀?”
“我母亲在世时,我不能找呀,怕刺激到母亲嘛。我母亲一去世,我忙着处理个人问题,也顾不上这个事儿了。今天,我到墓地去给母亲扫墓,突然又想起了这个事儿。我好象觉得:这个妹妹就在附近,离我很近很近。”
“姐夫,天下这么大,人这么多,您又一点线索也没有,从何找起呀?我看,这事儿得慢慢来,能找到更好,如果实在找不到,您也别太失望了。”陆二丫宽慰道。
“二丫,我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劝我别急,慢慢找。”
“姐夫,你不是认识那个陈侦探吗?请他帮忙找找,也许他有办法呢。”陆二丫提议道。
“哎呀,我怎么把陈侦探给忘了,真是个呆瓜。二丫,幸亏你提醒了我。请陈侦探帮忙,是最有希望的一条路了。听说陈侦探在公安部门有熟人,他可以通过查户籍的办法去寻找。”易文墨兴奋地说。
“姐夫,即使找陈侦探帮忙,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了。毕竟事隔这么多年,不容易找呀。”陆二丫担心一旦找不到,易文墨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二丫,你说得对,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易文墨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找不到,我也不遗憾。现在,我有老婆,还有你,三丫、四丫,你们都是我妹妹。”
“姐夫,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陆二丫依偎在易文墨怀里:“姐夫,我永远是您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