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事,那是最好不过的。”如姗正要打发小武佳氏出去,却是碧溪进来,低声与如姗说道:“娘娘,贤妃娘娘到了,看贤妃娘娘急冲冲的模样,似是为着三公主而来。”
如姗默了默,三公主与四公主要嫁去科尔沁的旨意已经下了,贤妃怕是来求她说项的,只是这事儿,根本不是她能做主的,好在皇上的旨意已经下达。
如姗不想见贤妃,话她已经说了千百遍,偏贤妃听不进去,一门心思的认定如姗能说服了太上皇,说服了皇上改变主意。
“就说本宫在见庆禧亲王的继福晋,不得空。”若是在见小武佳氏,那小武佳氏必定要排到贤妃后头,可若是永璘的继福晋,位份就不一般了。
小武佳氏听着这话,心里头一阵得意,虽说她这继福晋的位置,是托了姐姐的福,又被皇贵妃一番压制,但好歹是个亲王福晋,可不比姐姐那个答应的位置,强上许多?
小武佳氏心里头痛快多了,面上的笑意也真诚了许多,便与如姗闲话家常了起来。
“臣女听说庆禧亲王身边,有两位侧福晋,还有一位,得过皇后娘娘宣召,也不知是哪位姐妹,还请皇贵妃提点臣女一二,免得到时候入府,犯了忌讳。”小武佳氏笑着请教。
如姗虽不喜小武佳氏,但这样品行的,原就是要挑给庆禧亲王的,也嫌弃不得什么,左不过以后鲜少打招呼,因而说道:“是侧福晋刘佳氏,这个刘佳氏是贤妃娘娘的族亲,皇后娘娘先前见过两回,觉得是个懂事的,因而时不时的就提起她来,只说是有善缘的。”
小武佳氏暗暗记下,这个刘佳氏是惹不得的,好在她先头打听过,庆禧亲王府如今掌家理事的,是侧福晋孙佳氏,可皇贵妃却提也没提,这么说,这个孙佳氏倒是可以动上一动。
如姗与小武佳氏在暖阁里头说话,好半晌不出来,贤妃等了又等,知道如姗是怎么也不会见她了,终于带了怒气离开。
碧溪松了一口气,将人送了出去,对贤妃的气恨很是不解,待贤妃上轿撵的时候,碧溪去搀扶,贤妃竟还甩开了碧溪,碧溪如今也是宫里头管事儿的,如何能受的住这样的无妄之灾,少不得说道:“不知贤妃娘娘为何这般气恼?三公主的婚事,我家娘娘一早就说过了,这事儿我们娘娘做不得主,可贤妃娘娘何曾听进去了?这是老早就定下的婚事了,贤妃娘娘要气,不如去寻了太上皇与皇上说道,在永和宫又撒的哪门子的气?”
贤妃被碧溪一席话说的愈发气恼,气冲冲的回了景仁宫,一向好脾性的她,竟摔了两个官窑的白瓷梅瓶。
“本妃这两年来,一直吃斋念佛,莫说是争宠,连位份也没与皇后,皇贵妃争过,论资历,哪里就轮的上她们两个?本妃不争不抢,安安生生的在景仁宫待着,求的不过是三公主一门好亲事,本妃从年初开始,便往永和宫去,她就是不肯张口,如今下了旨意,倒来说本妃没有去找太上皇与皇上说道?”贤妃怒极。
瑞汐看着青石砖上的碎裂瓷片,狠了狠心,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早就劝过您,您是谁?您是为皇上生下大阿哥的人,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您就该得个皇贵妃之位,可是您不争不抢,皇上给您什么,您就接着什么,只说是为着三公主着想,奴婢不敢说您什么,可如今,您可瞧明白了?
这宫里头,人善被人欺,您自己不去争取,三公主又如何能得了个好前程?如今三公主的事儿,已经下了圣旨,怕是再难更改,您……就认了吧。”
“认?如何能认?”贤妃说话间已然哽咽:“我半辈子都躲着,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就为着我的三公主能得个好的婚事,我这辈子便这样了,不能我的女儿也过上这般的日子,没想到……没想到……”
瑞汐心疼贤妃,却又觉得无从说起,真论起来,贤妃从入宫起,便是侧福晋,与贵妃钮祜禄氏那是平起平坐的,后来贤妃先有了身孕,诞下了大阿哥,那是长子,虽说大阿哥没留住,可终归是身份在这儿,后来也留住了三公主,也是宫里头为数不多有子嗣坐稳了人。
当初皇上刚登基的时候,贤妃若是争一争,未必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或者说,当初宛瑶,如姗这批小主入宫的时候,贤妃若是收拢过来,也未必就落得这步田地,可那个时候贤妃做什么去了?
等到宛瑶成为了钮祜禄氏,如姗成为了皇贵妃,贤妃依旧是贤妃,这个时候才去永和宫走动,可不是晚了些?
瑞汐心里头明白,却不敢明言,贤妃这会儿半辈子的心血落了空,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来……
果然,贤妃哭着笑着,整个人都变得魔怔起来:“她不救我的三公主,我就让她也尝一尝,这痛失爱女的滋味!”
瑞汐心里咯噔一下,如今这宫里头能当得起这句话的,就只有皇贵妃了,贤妃……这是想要对八公主动手吗?
八公主,才几个月大啊,不过宫里头的小孩子很难活,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话……
瑞汐抬头看向贤妃,见贤妃套着一件深碧色四喜如意纹旗装,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旗头上只带了一对赤金扁簪,但这般年纪,正是风韵之时,若是此时争宠,倒也不晚,真真论起来,贤妃比去了的贵妃钮祜禄氏还小两岁,若是能重获盛宠,再生一个小阿哥的话……
瑞汐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碧溪方才的模样,宠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