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女的夫婿是外院管事,和老国公的随扈相交深厚,由他去探口风正合适。
她做儿媳的不好探听公公身边的事,但她毕竟掌着家,有些事不清不楚也不好,最好是随扈能透些口风,这样她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闻言,侍女没动。
张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有话说,转头吩咐李元:“时候不早了,元娘功课做了没有?”
李元知机,立刻道:“女儿这就过去。”
张氏点点头。
待李元走了之后,侍女道:“外子第一时间便去打听了,随扈说……说……”
“说什么?”张氏蹙眉,“别吞吞吐吐的。”
侍女抬头看了她一眼,飞快道:“说怕外人扰了五娘子玩耍,破坏兴致。”
张氏目光落在侍女脸上,片刻不敢移,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大事,结果……
她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压得肺腑疼痛难忍。
好半天才顺下这口气,但手臂仍是颤抖着,张氏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侍女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也小:“随扈说,怕人打扰五娘子玩耍。”
闻言,张氏差点没从榻上掉下去,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五房两口子宠孩子宠得厉害也就罢了,怎么国公也跑过去掺一脚。
难道五娘那孩子有什么奇特之处不成?
特别招人疼?
——
李萱觉得自己最近特别顺,吉星高照一般,想什么来什么,刚一瞌睡,立刻就有人送枕头。这不,刚寻思弄两本字帖练练,李承珏就让人送了两本字帖过来。
嘻嘻嘻,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太贴心了!
李萱拿着两本字帖翻来覆去地哥也是不错的嘛,虽然看着很欠揍,但是很细心啊,还知道关心她。
她美滋滋地翻开字帖,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觉得这两本字帖真是太适合她了,字迹方正,适合刚学字的人炼。而且更贴心的是,每隔几页还会有小字标注,解释这个字要怎么写,怎么运笔,这么流畅圆润。
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嘛!
上辈子她的字写的不好,基本没体,这辈子人小手小,写字也没什么体。
这本字帖正正合适。
李萱开心地捧着字帖转了个圈,开心地合不拢嘴。
将字帖拿到书案前,李萱照着足足练了半个时辰,直到冯氏派人叫她过去用膳,她才放下笔。
晚膳已经摆好,李承珏不知道又闹啥脾气,派人过来知会,说晚膳不用了。
李萱刚收到字帖很承他的情,闻言立刻关心道:“怎么又不吃,哥哥已经好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了的,不行,我得去瞧。”她说着,就要起身。
见状,乘风头都要大了,六少君这会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呢,谁也不想见,尤其是不想见您。
您这会过去不是添乱么,雪上加霜!
乘风赶紧阻拦:“娘子别担心,六少君正在誊写佛经,还差一卷了,想着心诚,全部誊写完再用膳。”
李萱不明白心诚和饿着肚子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既然人家这么说,她也不好过去打扰。
想了想,她折中道:“既然不想用膳,那你端盘点心过去吧,多少垫垫肚子。”
乘风端着盘点心离开后,李萱才把注意力放到李崇福和冯氏身上,结果就发现,这俩口子正在偷笑呢。
眼角眉梢都是喜,遮都遮不住。
李萱无语,有这么做父母的么,儿子不吃饭,他们非但不知道关心,反而在偷笑,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娘,你们在笑什么?”她不满地嘟嘴,自从意识到父母对她无限度的宠爱之后,她越来越会撒娇了,有些时候还会撒泼。
想来,她真是被惯坏了!
冯氏忙收敛笑意,结果没收住,表情诡异,似哭似笑,缓了一会才正常过来。她坐到李萱身边,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语气里的得意像是要爆出来:“萱萱,娘跟你说啊,今日你爹爹被太子殿下夸赞了呢,还特特召见了你父亲。”
说话时她的双目炯亮,喜悦和幸福遍布全身。
那种被国家最高领导人召见夸赞的兴奋感估计能持续一辈子,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
她还伸手拉过李崇福,语气激动:“快给萱萱说说,殿下都跟你说了什么?”
李崇福也是激动的面色绯红,兴奋地坐过来,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将这一过程给李萱详细讲了一遍,
过程中,重点提及,宗正寺其他同僚的羡慕。
李崇福说得激动,冯氏听得入神,连华章等服侍的人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整个室内,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二人差点收不住,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这会李萱已经饿得肚子都瘪了,正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此时此刻,兴奋二人组才注意到饿瘪的李萱,忙不迭地开饭。
吃饭是件美好的事,李萱立刻眉开眼笑地抄起筷子,不过另外一边的兴奋二人组还在说个不停,都是围绕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长,太子殿下短。
李崇福说起一个刚听到的消息:“听礼部说,殿下要选妃了。”
冯氏很感兴趣:“选妃?殿下龙章凤姿,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
嗯嗯,李崇福重重点点头:“消息应该很快就下来,听说勋贵和从四品以上官员府上的十岁到十七岁未出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