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说了。
“看不出啊,那个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师爷咂舌,“你就真的没有一点要成家的打算?”
曹安回答得干脆:“没有。”
师爷切了声:“你不成家,难道也准备让弟兄们打一辈子的光棍?”
“……”
师爷鄙视他:“帮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帮主。太自私了。”自己不成家的话也就罢了,还要拖整个帮会的后腿,让所有的兄弟们陪你一去跟五指兄弟过日子过到天荒地老。
“……”
师爷仿若正义使者附身:“就算相亲没相成,我们也可以借此探一探她的底细嘛。能够参加州府富商们私筵的人可不是简单人物。被绑架,声东击西逃离了魔窟就罢了;引蛇出洞,将米粮直接送到我们家门口,这份智谋老夫认第一,她勉强可以排第三;还有,她在城里的关系网。按照你说的,她与棺材铺老板互惠互助,与城门看守谈吐亲密,甚至,她还跟齐州有名的寡妇村有关联,不,她能够邀请弟兄们去相亲,可见她在寡妇村有一定的话语权。这样的女人……啧啧。”
曹安好心好意的提醒对方:“师爷,我知道你欣赏她,可是,你不能为了烘托她的出色,而将无寿山比作魔窟,把兄弟们比作菜花蛇。还有,你的智商天下第一?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摇着毛笔:“那是你孤陋寡闻。”
厚颜无耻,曹安还能怎么样呢,唯独:“呵呵。”两字,表达自己含而不露的嘲讽。
最近齐州城就热闹了,自从成大善人被杀,成家通报官府,原本静如死水的富商府邸就隔三差五的被官府寻滋闹事。百姓们也是闲得很,坐在茶馆酒楼闲磕牙。这个说谁家的大门口有血迹,凶手肯定出自此家;那个说谁家的妾室以前是成大善人睡过的美人,成大善人死于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有人说亲眼见过凶手从成家的狗洞入府,当初蒙面的布都掉了,容貌如何?哦,消息早就卖给成家的长子了。
成家每天递给官府的线索就不下五条,每逮住一条线索,城里的某一户人家就要遭殃。有的跟成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有的是成家的同行,有的是满城皆知的仇家。
成家用银子买线索,然后逼着官府去追查,被追查的人家有口难辩,然后用银子消灾。
消了灾的人家开始找成家麻烦,最后,齐州的官家何大老爷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这段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躺在床上数银票了。
结果,好梦还没醒,那些被成家盯上的仇家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几个人,到处宣扬成家的虚伪。卖掺杂了砂石的赈灾米给灾民,导致灾民饿死的啦;强抢民女,逼着良民女子委身,然后色衰爱弛把人卖给娼馆的啦;利用伪善之名,逼得做生意的伙伴低价卖给他货物的啦;还有,因为还不上成家的货款,直接霸占了对方祖宅,把别人全家一百多口赶出齐州风餐露宿的啦等等,无一不足。
一出戏,足足唱了十天,闹得满城风雨。
何官爷搂着最宠爱的爱妾焦氏鱼水尽欢后,对此品评道:“你以为那成家是个什么角色?不过是摄政王的老狗罢了。”
爱妾身若无骨的靠在何大老爷软软的肚皮上:“怎么会?摄政王是何等样的人物,怎能与商人打交道。”
“哈哈,摄政王也要吃喝拉撒,也要银子花。他不靠着底下人的上供,怎么高高在上风花雪月!”
爱妾戳着他的胸口:“哎呀,人家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扯到那些莫须有的事儿上去了。”
“这有什么,先帝在世时,摄政王就□□宫闱又不是什么密事,说书人都编出不下数十个话本了。这事满朝文武心里有底,成家只不过是摄政王与帝师的一次小小较量而已。仙魔斗法,小人遭殃。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成家的生意。”很快就没法从这群豪商手中赚银子了,何老爷也有点惆怅。
爱妾有些小聪明,从何大老爷的只字片语中就猜测到了他背后的靠山是谁。哀帝在老爷口中是先帝,嘲讽摄政王好色,对与之抗衡的帝师言语中十分的钦佩。若说何大老爷不是帝师的学生,焦氏自己第一个不信。
不过,她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听闻成家宅邸修得金碧辉煌,府中各位夫人金玉满身,一件新衣都只穿一次,是不是真的?”
何老爷懒洋洋:“差不离吧。”
爱妾双手勾着老爷的脖子,身子扭动如蛇:“十辈子吃穿不愁的家财若是被凡夫俗子得了,那得修多大的福分啊。”伸手看自己葱花般的手指,“妾身哪怕的得了老爷的专宠,一季也不过五套衣裳呢。上次在金塔阁里瞧见的那对实心镶翡翠的金手镯您都舍不得买给我,看看成家的夫人们,再看看妾身,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成家才是州府大人的家宅呢。”
何老爷抽了口气,目光逐渐深沉。
*
端午节当日大清早,无寿山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每一个男人都精神焕发,洗头剃胡子,穿新衣,晒鞋袜,有人甚至蹲在水井旁边,借着水光给自己刮腿毛,惹得众人怨声载道,晌午吃饭都吃得心不在焉。曹安早上去看了赛龙舟回来,下午就发现山里没啥人了,上个茅房回来才发现帮里几十个大汉全部聚集在几个水井边,相互刮腿毛。那画面,说真的,跟狒狒们抓虱子有的一拼。
眼看着距离晚饭还差一个半时辰,帮里的男人们就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帮主,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