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往宋之漫的缝隙里戳,震惊之后还带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快快快,让我看看,我真没见过眼睛肿成这样的,绝了!”
“………………”可以的,这很宋斯南。
宋之漫伸腿就是一脚,绕过他往外走。
身后就是他的脚步声,听他跟上来了,宋之漫撒腿就跑。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
隆冬时节,跑起来的时候耳边就是刺骨的风。宋之漫跑了没一会就停下来,双手戳着耳朵,口里呵气。她穿的厚实,里外加起来有五件衣服,像只熊一样包着自己。
但还是冷。
而且只跑了几十米,身上没有发热的迹象。她蹬了蹬腿,听到雪子沙沙的声音。
宋斯南微喘着气到她边上来,见她冷的直哆嗦,立马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双手放在嘴边呵气,感觉自己的双手暖了,伸到她的耳边,盖住她的手。
脸上还是一贯的不耐烦:“你怎么就这么冷?啊?”
感受到耳边扑面的暖意,宋之漫身子好了很多。这个时候她是不敢反驳什么的,这么大的天然取暖器就在边上,她要是和他斗嘴,下一秒他就跑的远远的呢。于是她眯着眼,讨好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宋斯南模仿着她的语气,又有点贱兮兮的重复了一遍。
宋之漫眯着眼,讨好的对宋斯南笑。
宋斯南却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宋小漫你别对我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一只猪头。”
两只眼睛肿的就剩一道缝了,脸颊两侧被四只手捂着,真的,特别像一只猪头。
他话音刚落,双手就被人捏住,宋之漫大吼一声:“辣手摧花!”
祖国的鲜花在她的手心下嗷嗷直叫,宋之漫直问:“谁是猪头谁是猪头!”
鲜花委屈的喊:“是我是我还是我!”
……
两个人闹着到附中的时候,正巧在门口看到了合欢和詹言侨。
到底是年少如花,合欢和詹言侨就像是朝阳下的白露一般。舞者出身的合欢身姿绰约,眉眼如画,詹言侨虽说是学霸,但是人长得确实不错,举止投足之间又带着一番气度。
昨晚妈妈是怎么说的?
我体会过爱情的美好,这一生死去都甘愿。
宋之漫释怀了。
合欢也不过是遇到了一段可以称之为爱情的青春懵懂,沉浸其中怎么了呢?
如果换做是她自己……如果换做是宋之漫自己,她也会沉溺其中的吧。
于是,宋之漫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合欢,詹言侨。”
合欢松开拉着詹言侨的手,欢快的跑向宋之漫,寒冬的天气,她的笑比光更盛:“之漫。”
从那天合欢和詹言侨确定关系在一起之后,宋之漫对合欢的态度就渐渐冷了下去。并不是疏远她,而是……宋之漫对自己的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在高考时肆无忌惮的恋爱,也不明白爱情到底有多美好,美好到让合欢如此沉醉其中。
可是所有的一切,让她琢磨数日都无法想透的事情,在隋欢的一句话中,释然了。
宋之漫回神,温声说:“詹言侨送你来的吗?”
合欢点头,嘴里像含了蜜一般甜的语气:“他早上到我家接我的,我一起床就看到了他。”她指着宋之漫的眼睛,愕然:“之漫,你的眼睛……”
“昨晚熬夜看书了。”她胡扯着找着借口,说完之后又觉得这又不是借口,是实话。
她昨晚确实是熬夜看书了。
热恋的情侣都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腻在对方身上。
宋之漫往詹言侨那边看去,他正和宋斯南热络的聊着。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校门打开,合欢和詹言侨恋恋不舍的告别。
宋之漫扯着衣服上的线头,颇为无聊。
却听到耳边宋斯南冷嘲热讽的说:“恋爱的酸臭味!”
“你怎么,好酸呐?”宋之漫不怀好意的指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对方竟顺口接道:“是啊。”
宋斯南悠悠的看向他,语气幽怨:“我吃醋了。”
是吃醋了,吃他们两个的醋了。
他们从在一起、再到认识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还是因为宋之漫参加奥赛培训才认识的,这才多久就这么腻歪。
反观自己,追了宋之漫多少年啊……
道阻且长哟。
宋斯南心里想的是这么一回事,宋之漫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说:吃醋了。
吃谁的醋?
合欢吗?
所以,他,宋小四,喜欢合欢是吗?
平生第一次,宋之漫觉得自己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像是吃了苦胆一般,不仅嘴里难受说不出半分,心里也难受的有一块地方突突的疼。
一直疼,疼的没完没了的。
甚至在考试之后,还是疼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
宋之漫的心情很不好。
宋斯南察觉到了。
“而且,而且是对着我的时候心情不好,卧槽,鹏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最近没惹她啊,真的,完全没惹她!”
隔着大半个地球,十一个小时的时差,王少鹏表示大半夜被叫醒,他并不是想听这种狗男狗女之间的事情的。
他半阖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回:“可能是她来亲戚了。”
“来什么亲戚啊,她家都没人,她和她爸都到她外公外婆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