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几分:“我和宋之昀根本没有结婚,哪里来的聘礼!”
她已经走到家,佣人在门口问好,她点了下头就直接上楼。
郑雅秋尖着声音喊道:“就算没结婚,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没给你什么好东西?你一样都没拿回家,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吗?”
阮软咬着牙,声音比她还要冷硬:“反正我没觉得我哪里对不起你们,既然这么多年你们都没过问我一句,那以后也不必了。”
阮软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在听她说一只半句。
她挂断后,郑雅秋又打来一次,她直接关机,将手机丢得远远的,抱着自己的腿,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中。
她以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已经能冷静面对这个家庭带给她的阴影和不公平,可是没想到,她依旧是高估自己了。
母亲的这一通指责,还是让她想起当年的种种。
阮软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家事,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没联系过父母,没见过家人,因此很多朋友都以为她是个孤儿。
其实并不是,她的家庭很完整,父母健在,还有个哥哥和妹妹,只是这些对她来说,有和没有其实没什么区别。
第077章不必说这些
她排行老二,出生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个野道士给她妈妈算了一卦,就说她是个灾星,会克他们家的财运,吓得她爸妈将当时不过两个月的她丢到姥姥家不再抚养,并且从此厌恶上了她。
他们家的收入原本就是一般,可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总之就是觉得自己是能发财的,是因为她才会这么落魄,她记得很清楚,姥姥去世后,她被接回家,好几次他们都是很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灾星。
后来她认识了宋之昀,他们也不同意她和宋之昀交往,那时候宋家还是一般人家,他们嫌他们没钱,竟要将她是嫁给一个没有性能力,而且性格暴戾的男人当老婆,原因是他们家给得起大笔聘礼。
她那次很坚决,说什么都不肯,甚至还报了警,叫了妇联,总之闹得很难看,她爸妈很生气,直接将她赶出了家门,宣布从此断绝关系。
她至今都记得她赶她走时,骂出的那句话——“你跟这种穷小子?好,你去跟,你去啊,你要是跟了他你以后就别回来了,你死也别回来!你暴尸荒野我们也不会去埋你!”
那次之后,直到现在,整整八年,她没有和他们联系一次,他们也当她这个女儿是死了。
可如今,宋之昀出人头地了,他们得知她又回到他身边,竟然就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竟然还能那么冠冕堂皇地指责她白眼狼没良心。
阮软笑了。
她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就因为,她身上流着他们的血?
可当初他们那么无情对待她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想,她身上流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血?
宋之昀下班回家时,佣人就告诉她阮软今天反常的情绪,他皱眉上楼,在他的房间找到了她,不过她缩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他走了进去低声问:“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之昀……”阮软从床上起身,喃喃地喊了声,宋之昀没有开灯,直接走了过来,握住她伸出的手:“嗯?”
阮软握着他的手没说话,宋之昀猜得道和她的妹妹有关,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怪我吗?”怪他没给她留面子,直接把她妹妹开除?
“怪,我怪你为什么要给我面子让她进你的公司。”阮软撇嘴,她心里压抑着很多东西释怀不了,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之昀……你妈妈还是不喜欢我对吧?如果她还是不能接受我,那怎么办?”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起过往那些事后,她忽然很在意他的家人的看法。
她不想他和她一样,最后失去了所有亲人。
宋之昀摸摸她的脑袋:“我会说服她的。”
阮软心情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才沙哑着声音说:“之昀,对不起。”
对不起,六年前。
宋之昀抱了抱她:“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没完,第二天她出门去上班,门口有又有人冲着她喊:“姐姐,姐姐。”
阮软一看,这不是她那个妹妹是谁。
“你怎么又来了?你找我没用的,你已经进过一次黑马地产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机会。”
阮萌梗着脖子说:“他们只是让我做一个小职员,那个老男人居然还敢指挥我做这做那,我骂他两句怎么了?”
阮软反问:“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进去了就能身居高位?”
阮萌回答得理直气壮:“你是我姐啊,那个公司是我姐夫了,我怎么就不能身居高位?”
阮软真被她的逻辑打败了,气极反笑地骂道:“公司是他的又不是我的,再说了,就算公司是我的,你又有什么资格以一副主人的模样在我的公司里指手画脚?”
阮软的本意是,无lùn_gōng司是谁的都跟她没关系,她永远没资格在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可没想到,好巧不巧的,这句话竟然让宋母听见了,更要命的是她的只听到了后半句!
“你说什么公司?你有什么公司?”
阮软惊愕,天知道为什么宋母会突然出现。
“伯母……”
宋母脸色青白青白的,看得出是被气得不轻,她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