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太子的……”话音为落,人已经伏在床上哭泣不止。
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冷笑一声,道:“你既已嫁了孤,就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东宫丢不起脸,你也不要给钱将军惹麻烦。”
说完,他冷着脸离开。很好,他的二弟真是做的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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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靳王离开了封地。”飞尘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才接到消息,但是谁知道靳王什么时候离开的封地,毕竟已经他已经称病几个月,愣是没人怀疑,谁让他自幼就是个病秧子呢。
但是现在,这病秧子是不是真的病秧子,也不好说了。
靳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老来得子,自是宠爱非凡。遑论,靳王的母妃是先皇苦求多年的女子。靳王的风头隐隐有超过其皇兄之势。
当时朝中甚至有人上谏废太子,另立靳王为储君。先皇虽然没有当场同意,但也没拒绝。
有人猜测,先皇该是看靳王年纪太小,想替他再抗两年。
先皇的态度更是引起许多人的不安。他身体不好,最后几年又食多了丹药,临死前方想着换太子,但已经晚了。
先皇一走,当今皇上便顺顺当当登基,一道圣旨下去,靳王就被送得远远的。而他的母妃也自请离宫,去了尼姑庵。
彼时,靳王不过七岁,初初离开亲人,独自去了封地。
二十年一晃而过,朝中人不知换了几批,却依旧没人敢提起这号人物。
他这时离开封地,又躲过皇上安插在那里的耳目,且不知要掀起怎样的风雨。
飞尘心里有些着急,近来事儿多,他和一干暗卫几乎都跑断了腿。
赵珣神情自若地提笔作画,线条流畅,不见阻塞,“派人在京城找,不要引人注意。”
一气呵成,他满意地看着画。
飞尘领命下去,起身时无意间瞥到大人案上的画,裙裾飞扬,笑得挺好看。
大人什么时候画仕女图了?飞尘一面往外走一面想,出了门,一拍脑门,这哪里是普通的仕女图,分明是喻小姐的画像嘛!
不过有点奇怪,他只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得很清楚,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如果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原来少女的眼睛还没有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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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太子大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许霜影是同一天进的东宫。喻蕴总听见众人讨论两人如何般配,新娘嫁妆多么丰厚,却无人提及许霜影。明明那一天,她也是新嫁娘。
这般想着,喻蕴心里就颇不是滋味。一大早就来到了瞿氏的院子,惊奇地发现喻戚也在,“爹爹,您今日不用上朝吗?”
算一算,今天也不是休沐啊。
喻戚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凝重,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笑着问:“怎么了,不想看见我?”
“没有啊,”喻蕴经崇州一事,心细了许多,父亲脸上的神色完全落入她的眼中,“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累了我休息一天。”喻戚岔开话,“你娘亲在里面,去吧。”
明显有事,而且还不想告诉她,喻蕴心底如明镜,也不戳穿。
在丫鬟掀开门帘的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已经扭过身,背对着门。喻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父亲此刻的心情并不轻松,连带着看他那宽阔的背都有些佝偻。
“娘亲?”
瞿氏在做女红,临窗而坐,恬淡自然,不像有烦心事的样子。
“阿蕴来了,坐。”瞿氏放下绣了一半的帕子,拍拍旁边的塌,“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喻蕴的两道弯眉像是没有了活力,“娘亲,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吗?”
她并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瞿氏先是一笑,继而明白过来,“你在心疼许家那姑娘?”
“霜影那么好,”喻蕴嘟囔,“结果还是……”
皇家侧妃,不过担了个名头,说到底,还不是个妾?
喻家从喻蕴祖父起,就没有妾室。尽管如此,喻蕴也对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有所了解。京城达官贵人,谁还没个妾?
喻蕴低着头一通胡想,丞相大人就没妾啊,她突然想到,不过,他连正妻也没有。
“那孩子性子稳,倒不见得会过得不好,你也别太担心。”瞿氏见女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欲笑不笑,欲哭不哭,只道她心里难过。
这一回神,喻蕴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想到了丞相大人,脸上不自觉有些燥热,故作自然地把头依靠在瞿氏的肩上,生怕脸上的异样被母亲看见。
“我就是替她难过,可是现在又见不到她。”喻蕴闷闷地说,本来嫁了人就几乎和以往的生活断了联系,更何况还是嫁给太子。没有手令,喻蕴想进东宫都难。
许霜影倒并不怎么难过,对面的男人面如冠玉,骨节分明的手在棋盘上落下一颗颗棋子。
她每每落下一颗,对方就立马跟上,快得不假思索,好像自己的思路早就被猜中一样。
“啪——”玉质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
“殿下棋艺精湛,妾身输了。”许霜影右手还拿着一颗棋子,仔细看了棋盘半晌,却无处可放,淡淡一笑,大方认输。
“爱妃好棋艺。”太子朗声一笑,“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下棋了。”
棋逢对手,“再来一局。以往也只有君衡才敢赢孤。”
许霜影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