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忧伤之旅1
这场塌方在当地造成了整整半个月的与世隔绝。
在这半个月里面,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卖部鸡蛋,食用油品,面线米粉,几乎完全脱销。学校的食堂到了后半段天天吃素,嘴巴真是淡出鸟来了。
相应的,老师们却被困在学校,回家不得,周末是一个难得的大团圆时机。我跟郑中机提了一下,想利用这个时机抓紧把各项表格材料完善一下,但是,很遗憾的是,欠缺的大量学籍卡片之类的新的空表,学区上并没有下来。所以只好跟老师们喊几句教案作业要准备好,之类。
剩下的时间,只好看电视,打牌,喝啤酒——到后面连啤酒也没得喝了。
由于自考将近,我只好夜夜离开喧闹的宿舍,将之让出来,自己躲到办公室或者教室里去百~万\小!说。在这片喧嚣的扰囔里面,我注意到刘伶伶也常常是闭门着的。
她也在准备自考的功课。
有时候我不免盯着那扇窗门透出的白色灯光,想象她在里面静坐读书的样子。当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就乱了。
我于是走神,想象着自己和她对坐读书的样子。但是,我仿佛是未经人事的小男孩,怕惊扰了那份纯真和美好。
我仿佛回到师范时代和阿珠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暗暗地恋着,却不敢表明;距离越近,心里一边甜蜜着,一片却空落着。
我在心里面暗叹:在经历了这么多女人之后,我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也不明了自己的所爱。我渴望控制和呵护一个女孩,但却不敢主动出击。那些被我调戏或者调戏了我的女人,除了雨林,有几个是奔着天长地久四个字去的呢?便是雨林,也不过是无望的臆想罢了。
我想我的感情真的到了秋天,渴望着“天长地久”,再担不起任何的错失了。
所以在这段畸形的欢乐气氛里面,我以读书复习的名义,整日价怅怅地,不觉开心。
66忧伤之旅2
恰好在道路恢复通车的那个周末,正是自考的时间。过得这么几年,参加自考的人数居然不少。至少几个女孩子,都是。只是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刘伶伶和我一样是考的中文汉语言文学,其他人大多是考教育学或小学教育学罢了。
由于需要请假的人比较多,我跟郑中机商量了一下,周五下午就停课给老师们当考试假了。不考试的老师也大半个月没回家了,所以吃了饭后,就各自急急回去。
刘伶伶一早就跟我说,这次回去,还是要打我的车。我的车那晚摔了几跤,元气大伤,但已经让本地的修车铺修好。期间还曾经在黄昏时节和几个好事的同事到修路现场看过。
来时路不比归时路。
来时路漫漫,一路坎坷。归时意切切声嘹亮。
很难得的我们几个外地的老师同时走,大家互相展示着车技,不时并驾齐驱一下,胡扯几句,多么轻松的归途。
刘伶伶心情似乎也不错。很好学地问了我几个到市里考试的事情。她原来在读师范的时候就已经参加自考,对市里并不陌生,但肯定不如我熟悉。毕竟我多了她在市里读书的三年。大家聊聊一中考场如何,二中考场如何,郊区考场如何,市内考场如何。一路甚欢。
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把收准考证的联系地址写的是家里。所以只能回到家收了准考证和考位号后才能知道自己的考点,因为不知道,所以就可以有期待,希望大家可以在一起,虽然也知道那是渺茫的。但报考的时候已经知道时间,难得的是大家周日居然都没考试,于是又约了可以先逛逛商场,买点什么东西——女孩子们大概永远如此吧。
我回家拿准考证和考试号的时候,其他老师率先走了,刘伶伶和我到我家,她还需要我带她回家去,她说我可以把车骑到她家放着,返程再骑回学校。这倒是不错,毕竟她家距离县城近些。
我们约好了三点在县城车站集合。为了担心排队买票,还说了谁先到谁先排队。细节种种,不一而足。
66忧伤之旅3
到了车站,蔡春娟等人已经先到一步买了票。大家一起上车,车上又遇到几个学区的同事,包括林冰琴。
林冰琴神色憔悴,看见我们只是淡淡地和蔡春娟她们打了招呼,对于我的目光,属于一触即走。她默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将眼睛放在了窗外去,另一个女同事靠着她坐着。
我坐在后一排另一侧的靠窗处,刘伶伶挨着我坐着。我本意是让她靠窗,但她方便和其他女同事说话,就让我坐进去。我也把眼睛看着窗外。
五六个人就叽叽喳喳毫不在意场合的交换起考试的相关信息来。刘伶伶和林冰琴是一路的,其他教育学方面的是一路的。我是本科段的,自己一路。
于是他们就商量起此去的住房问题。
本来,我已经预先知道了刘伶伶的考点,距离我的地方算得破远的。可是,如果住同一个旅社,仗着我地形熟悉,问题倒也不大。但现在刘伶伶忽然多出来一个林冰琴这样的伴。我倒不方便了。如果心照不宣也就罢了。可是张玉翠已经大惊小怪地说:伶伶,你可以和冰琴一路,住一起也有伴呢。
林冰琴于是转头过来看了一下刘伶伶。我不知道刘伶伶是报以什么样的表情,只见到林冰琴懒懒的神色忽然来了几分振奋,居然主动开口邀请:刘老师,要不咱们一起住。
我并没有回头去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