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的东西?
脑子里一丝一丝跟织布一样交错着,疼。
他把奏折放到另外一堆的最底下,这本批是批了,但得压一压。
然后视线转向《岳氏铸录》上,就是这本薄薄的册子,招来了鹿鸣山岳家满门的杀身之祸?听方才小婧衣的说辞,她师父听命于白秋渠,那当年被怀疑杀光岳家的皇叔是冤枉的啊……
楚荀啧啧,皇叔这天然黑的万年背锅命,委实是个悲剧。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让老天作弄成今生这般模样。
可白秋渠当时与皇姐并未和离,貌似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还要这岳家的传家宝做什么?真的抢了秘方,铸出了好剑,难道还想去称霸武林?
一边纳罕,一边翻阅书本。
里面是一把剑一个故事附带铸剑步骤详解,罗列着要什么材料,要烧多久,打多少次铁,什么时候加些什么材料。铸剑嘛,有些剑又薄又软有韧性,有些剑沉重霸气掉地上能砸出个坑,有些剑拿来凹造型,但但凡好的剑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要削铁如泥与坚不可摧。
江湖上,奇秀的名剑有许多。反倒是怎么将一把普通的剑打好,用最少的成本铸成最好的剑,可能是铸剑中最高的学问。
楚荀翻到书的最后几页,那些纸张较之前面的新,应当是岳家家主练出一把新剑,后来加上去的。传闻岳家家主铸剑成痴,参考干将莫邪生魂祭剑,把亲儿子都丢进了火炉中练剑,得了把宝剑。
不过事实证明,传闻总不可信。岳家遗孤好端端活着,刚还差点被打一顿屁股。
那最后一把剑是把无名剑,剑身十分朴实,与宫门口御城卫的佩剑不相上下。但楚荀看了后面关于这把剑的说明,眉头皱起来。
御书房的门没隔多久被打开,朱里问:“皇上要回明觉殿吗?”
“朕要去趟冷宫。”
宸王正在一个人吃晚饭,一个炒青菜,一个油焖茄子,一碗豆腐汤。一点荤腥都没沾。见楚荀急匆匆闯进来,放下碗筷笑起来:“皇侄儿是被宫里成群的姑娘们追急了,躲皇叔这里来了?”
楚荀没闲情和他斗嘴,直接将手里的书扔在宸王碗边上。
宸王费解,那书的封皮被婧衣撕下来以后还没粘回去,宸王拿起来翻了一页才猜出这本书是什么东西。
楚荀板着俊脸说:“你翻到最后那篇。”
宸王依言,翻到最后无名剑那篇,看了几眼,苦笑道:“没想到时至今日会见到这把剑。”
“当年岳家家主苦寻铸剑材料无果,你送去了一碗水,才送了那岳家满门的性命。”
宸王摊手,不以为然:“不要觉得本王被人冤枉惯了就是没脾气的人。岳家自己想靠那剑做大家底,才招来杀生之祸,如何又赖到本王头上。”
“……”
宸王今日心情不错,慢悠悠和楚荀讲起故事。
“想当年,本王不过是与岳家有些交情,与那岳老哥商量,用本王送去的水在锻造之时泼洒冷凝剑身,如果能造出一把好剑就送予本王。当剑出炉,确实是把好剑,他却反悔了。他想让本王做中间人,去与梅家商量买纯阳泉水,大批制作此无名剑。谁知消息走漏,被本王手下人知道了也想捞一笔,双方没谈拢本王那手下将人杀了欲夺宝。至于本王的手下是谁,皇上也猜得到。若非本王事先警告岳家不得说出剑中秘密,想来大侄子的心上人一家那时候也会飞来横祸。人心,真是最难测的东西。”
能够用低成本成批制造高质量的兵器,无论是卖给武林中人还是皇家军队,其中利润能人眼红杀人。
“本王倒是觉得五年前那把火烧得挺好,让梅子洲头纯阳泉的奥妙付之一炬,也省得被有心人利用。像皇叔这种想造反的人,若是先制造这等兵器卖给他国赚钱招兵买马,再人人提着这等兵器杀到你御军脚下,不说以一敌百,一打三总是没问题的。”
楚荀脸色难看。宸王却是像喝豆腐汤一样清淡随便。
也是,反正已经造过反了,还怕什么呢。
宸王笑笑,又调侃:“说起来,梅家百年来只生男不生女的传奇,许是真的与梅家常年饮用此水有关。听说泉水能像木头一样烧起来,最后落了一层极寒之物,大约就是真相的本质。嘿,本王还想起来,太后娘娘当年也与狄将军家的夫人一起去梅子洲头喝过纯阳泉求过子呢。”
楚荀“啪”地一巴掌打在饭桌上,他是怎么想不开了来宸王这里找不痛快。他这皇叔日夜囚禁冷宫,了无生趣,只剩下盼着楚荀过来的时候,千方百计逗他不开心。只有楚荀不开心了,宸王才在灰色的岁月里找到那么点点开心。
这会儿见楚荀要走,宸王怪舍不得的。
“大侄子别走啊,皇叔还有话没说完呢。”
朕不想听,不想听!!!
“既然这事儿被你知道了,皇叔兴许有个法子让梅家小姑娘有选皇后的资格。”
朕虽然心里不想听,但身体诚实地停了下来。为了掩饰那份渴望,楚荀故意岔开问题:“皇叔人在冷宫,消息倒是灵通,皇叔本来都要把纯阳泉水的秘密带进棺材,何必现在又拿出来利用。毕竟等皇叔驾鹤西去,朕没准备什么陪葬。那时候有个秘密在心里也好过孑然一身。”
“哦,你不想听算了。”
“……”楚荀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皇叔你别怕,虽然朕不打算给你准备什么陪葬,朕的皇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