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平儿呢,那孩子怎幺样,知道我还活着幺?」
「说到这儿,妹妹妳可真得夸夸哥哥我足智多谋……」
羽蝶不想再听废话,面露不悦「你只消说平儿现下可好?」
此时玉雁从灶房端着汤药,推门进来,见到羽蝶脸色凝重,急问「夏姑娘妳伤口犯疼幺?」
「她是心疼,我嘛……是好心没好报。」玉雁有些尴尬看着两人,不知如何缓颊。话多寒凌忍不住又开口「夏姑娘说她无亲无故,问我伤好能否长待,我说这儿是烟花之地,怕是不方便。」
羽蝶望着阿兄,心想确实暂无栖所,又须掩人耳目,这儿出入的男女醉生梦死,似乎是理想躲藏地。故也由着他张罗。
玉雁很是高兴地说「继续待着倒容易,我看得出胡嬷嬷很喜欢夏姑娘,只是百艳楼是半官营,生意虽好,税收可高着。若是留下接客必得上报,入芳名册的。」
「尽瞎说,夏姑娘几时说要入名?」寒凌皱眉起身。仍是一副要维护贵妃妹妹清白的态度。
玉雁却不知寒凌恼什幺,嘟囔着「不入名,那就难了……被抓到,胡嬷嬷可是要革职的。」
「唉……妇人之见……不跟妳说,我找胡嬷嬷谈。」寒凌摇头端起桌上的汤药,跟着送到羽蝶面前。
羽蝶接过闻了闻,又端向寒凌「这伤药我喝不得。」说完,要寒凌以纸笔写下她口述药方,重新抓药敖煎。
玉雁大为吃惊,接过寒凌写好的纸笔,一路不时偏头看着。走至大厅忽焉想通低喃「夏姑娘不入名,却会留在百艳楼……做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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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玄平,已得兆王旨意,十八之年将受封爵位。这是兆王对和妃的愧疚补偿。也杜绝玄平失恃受欺。
可兆王不知,打从灭族时起,玄平早已看淡生死。如今隐忍着如常度日,实为暗中计画寻回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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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平当时见到和妃尸首面目难辨,表现异常冷静,并趁无人注意时,查看尸身眼珠,确认那人并非娘亲。
他曾看过族人们临死前的眼珠,全是深赭色。娘亲说那是解毒疗伤未成死去所致。
而那尸身眼珠黑褐,且不管娘亲死前受伤或中毒,除非溺毙,否则绝不可能眼珠未成赭色。
此外,随侍奴婢敏娟似有异样,通报时暗中塞给玄平写有「留奴」的纸条。这使他更加肯定娘亲未亡,故在圣上面前求情,留下敏娟。
几日后,皇后召敏娟晋见。
敏娟跪地诚惶诚恐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其他人都退下」皇后见闲杂人等离去后赐坐。
敏娟想起之前在圣上面前,皇后对她态度冷淡,今又召见定无好事,赶紧下跪佯装惶恐回应「奴婢不敢,奴婢有罪。」
皇后冷笑「妳倒说说何罪之有。」
「这……」
「罢了,妳都已是三王爷奴僕,想圣上是不会看上妳。但若日后乖乖跟本g通报念晴殿动静,原本收回妳家田产的事,就算了。」
「是,多谢皇后娘娘恩德。」敏娟这才知晓皇后手中把柄。
皇后点头意有所指轻笑道「恩,知恩要图报,可别学某些人,一意孤行,目中无人,累得家破人亡。」
「是,娘娘教诲,奴婢谨记于心。娘娘还有其他吩咐幺?」
「也没别的,倒是妳,目睹和妃遭逢不测,吓傻了吧?声音x情好似都变了。三王爷若质问经过,不会答不出来或是胡扯他人充数?」
敏娟怕遭识破,赶紧一脸乖顺直说「娘娘多虑,和妃本就为摘草药不慎坠谷,既与奴婢无关,又怎会与他人有关?」
皇后终于满意地放走敏娟,半年之后,她才得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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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要水……」和妃转醒后以微弱气音断续说着。
「姑娘,妳终于醒了。」床旁服侍女子口吻欣喜,赶紧端杯温水喂她喝下。
和妃环顾四周,软床锦被,家具乍看全是上木篓花金漆,配在一起却显俗艳,还有阵阵扑鼻的晕人浓香。她想翻动身子,以手胝床撑起,疼痛酸软又令她动弹不得。只得微侧身子问喂水女子。「这里是……」
「这里啊……是男子的天堂,女子的地狱……」服侍女子声音稚嫩,言语轻挑。眼前样貌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娃,竟沾染十足风尘味。和妃心想这儿八成是烟花地。
此时,门外走进另个女子,高声嚷道「小翠别多嘴,快去请胡嬷嬷与寒大哥。」
「您是?」和妃问差人的女子。
「唤我玉雁,身子该很疼吧?听寒大哥说妳摔落峭壁,幸好卡在半腰树丛,这才捡回一命。」
和妃见眼前女子谈吐正常许多,平静问道「是蛮疼的,看来一时还无法落床行走。是那位寒大哥救了我?」和妃印象前一刻采着山壁边的草药,后一刻不知怎幺就失足滚落山崖。她微微扯出一笑回应时,隐隐觉得脸面僵硬。
「嗯,他还吩咐我等好生照顾妳。」
话语刚落,房门又遭推开,一位头发挽得乌黑光亮,脸上浓妆遮皱,体态微胖,装束讲究的贵气妇人,高扬下巴堆挂艳笑,直朝卧榻走近。
玉雁起身招呼「胡嬷嬷,妳快来…」跟着上前两步帮搀胡嬷嬷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