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可是我想要快一点呢,与你的心情同步。”
☆、25
“那不一样。”
在回了这句话后,周舟便不再回他信息。杨帆苦恼了,正想着要怎么哄回来,第二天他就又收到一张明信片。
正面是一対老年夫妻的背影,斜阳在他们身后,他们相互搀扶着向前走。背面是木心的《从前慢》。
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恳诚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后面还写了一句话:为什么要那么快,你是一生要爱很多人吗?
当然不是!
杨帆看了那张明信片很久很久,他想告诉她不是。可是就那么按几个字母发出去,似乎太不够分量了,太轻了,也太容易了。
他也想给她寄明信片了,但用买来的明信片不够诚意。虽然她没说,他就是知道,每一张他收到的明信片都是周舟亲手制作的。
那就写信吧。
低调的信封里装着简单的信纸,纸上是寥寥的几句话。
把信封投进邮筒的时候,杨帆明白了周舟所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收到信的时候,周舟是惊喜的。见字如面,杨帆的字和他本人一样,孤傲又不失凌厉,但又有着对她的独属温柔。
“一生太短,爱你一个都觉得时间不够。”
有些情话很动听,可是说出来太害羞也太腻乎了。写出来就很好。如果笔墨不褪色而岁月安老,那是否是一辈子的诺言?从未承诺,却许了一生。若是信纸泛黄而斯人远去,那些泛白的记忆里至少还有铅字记录着曾经,原来曾经我那么用心爱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同样用心爱过我。
杨帆和周舟开始了书信往来,情话不多,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琐事。只是只言片语,就那样美好。不刻意,不讨好,不奉承,只是把那时的心情与最喜欢的人诉说。
就像夏目漱石说的“今晚月色真美”一样。
日子开始变得慢了,他们做自己的事,然后收信,然后寄信。再然后周舟的生日就到了,他们是一起过的。
“睡了吗?”
“没有。”
“这么晚还不睡?”
“……有预感你会打电话。”
杨帆笑了:“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周舟说:“在家?”
“恩,”杨帆说,“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
“不信吗?”
“为什么?”
杨帆说:“想你了~”
突然觉得好遥远,周舟安静的坐在床上,耳边传来的声音是缥缈而清冷,他说:“要下来见我吗?”那样不真实,像在梦中,她还是应了好。
夜已深了,百家灯火都暗了。月亮高悬的下方,一对恋人在拥抱。
杨帆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不时低头亲吻她的发心。周舟的脸埋在杨帆胸前,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任他如何哄劝,她都不肯仰头看他。
杨帆轻笑:“害羞了?”
“没有~”周舟的声音有些闷,她说,“杨帆,我好想你。”
杨帆稍稍分开两人的距离,捧起她的脸,去吻她那带着水雾的晶亮眼睛。然后,逐渐往下,所有的思念都诉说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里。良久,他才放开她。
他用拇指轻抚她红肿的唇瓣,“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呢。”在不见的日子里,她从未说过,写过哪怕一句“我想你”。
周舟说:“不能见面的时候不能说想念。”
“因为见不到吗?”
周舟点头。
“笨蛋,”杨帆说,“说了就可以见到了。”
周舟摇头。
杨帆问她:“信不信只要你跟我说你想我了,我就会在你身边出现?”
“就算我在南极而你在北极吗?”
“当然!”
“不信,”周舟说,“你又没有任意门。”
“不需要任意门,”杨帆向她扬了扬不知何时掏出的项链,一个装着妖怪的精致小瓶,瓶盖用一根低调的黑绳子穿起。他帮她戴上:“有这个就成。”
周舟很喜欢,喜欢里面的妖怪。她看着那瓶子问杨帆:“是不是我只要跟它说一下我想你了,妖怪就会把你给变出来。”
“恩,理论上可以。”杨帆说,“但是妖怪它听不懂人话,所以你还是得跟我说,让我来跟它沟通。”
“这样呀?”
“你不信?”
“信!”周舟说着便抱住了他。
杨帆环紧她:“舟舟,我说的是真的。”
“恩,我信。”
周舟朋友少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很难听懂她说的话,即便听懂了也会觉得她很傻或者是很奇怪。杨帆有时也会说她傻,但每一次都由着她胡说八道,陪着她瞎胡闹。这样真好。有一个为了和她相同频率而自愿降低智商的男朋友真好。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杨帆是昨天早上来的,为了赴今天周舟的生日。见到情人的喜悦还是敌不过席卷而来的浓浓睡意,很是困觉的周舟在是回自家床上睡觉还是陪着远道而来的杨帆去酒店之间并没有多大意识的选择了后者。
杨帆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亲亲她的脸颊,便打横抱起她往酒店走去。恩,他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