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釉面洒满金星的瓷瓶,她眼前一亮,喜滋滋摸上去。
薄如纸,亮如镜,声如罄。
好作品。
她爱不释手,越看越欢喜。
黎九骆见她高兴,不由得意,烧制这只瓷瓶可费了不少功夫,烧了五窑,历时五个月,它是七百零八只瓷瓶中的窑魁。
许湘眉问:“取名字了吗?”
黎九骆说:“喜瓶。”
她扭头望着他。
黎九骆:“你看它的瓶颈,像个‘喜’字,我希望你这一生都喜庆有余,平安好运。”
许湘眉拍了拍手,“好名字,谢谢你。”
黎九骆看她,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脸上还带着粉嫩的潮红色,一头短发微微凌乱,透出一股子慵懒的美。身上雪白色的绒睡衣,以及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脚,都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他的目光滚烫、炙热,盛着化都化不开的深情。
许湘眉不自在,“九骆,你别老盯着我。”
她转过身,抱起喜瓶放置在展架上,拿了手机拍照。
黎九骆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对谢柏宁的喜欢有几分?”
许湘眉换了个角度,聚焦,“满分。”
“哦,满分不够。”她拍好了,直起身子,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说,“我对他喜欢得要命,还要加二十的附加分。”
黎九骆不是滋味,“他又不喜欢你。”
“我知道啊!”许湘眉对他笑,眨眼睛,“不过不要紧,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
她看上去很笃定。
黎九骆竟没法反驳,想起刚才她梦中的呼声,那般情真意切,令他感到挫败。她有喜欢的人,他会祝她幸福。
他退步:“四年,如果四年后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和我结婚吧。”
许湘眉瞪大了眼,“四年?”
黎九骆:“四年过后我们三十岁,而立之年,结婚正正合适。”
“四年太长了,用不着。”她心里凌乱,脸上却绽开娇艳笑意,“你对我太没信心了。”
黎九骆移开视线,“我的意思是,其中有许多变数,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是永远。”
许湘眉不乐意,“喂,成心添堵呢!你别乌鸦嘴!”
黎九骆忽然叹了口气,认真并郑重的看着她,说:“湘眉,我喜欢你。”
这回许湘眉真的被惊住了,她试图躲避,但一时又找不到话说,只得干巴巴的笑。
他最了解她,补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许湘眉抠了抠指甲盖,“九骆,这句话我当你没有说过,以后不该说的话就别说,我们是亲人。”
她严肃起来,唬着脸。
黎九骆脑子疼。
他开口:“这句话说得晚了,但我不想更晚。你放心,三十岁以前我都不会再对你说,你要去追求喜欢的人,就去吧。”
许湘眉不好受,默了一会儿,她说:“三十岁以后也不行,这辈子除了谢柏宁,我谁都不嫁,宁愿独身。”
黎九骆真的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她倒是没心没肺。
他面色难看,“他有那么好?”
许湘眉踢了他一脚,“姐姐懒得陪你演深情戏码,我告诉你,别跟以前那样一天到晚跟着我,多出去玩玩,遇见心动的姑娘就试着处处看,万一是真爱呢!”
黎九骆咬牙,什么叫一天到晚跟着她?他们一块儿学做陶烧陶,想不一起都难!
他按住她的肩:“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许湘眉笑了,“对,在我这里,他哪哪儿都好,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真是心有灵犀,这男人打电话来了。
☆、第7章
收起电话,谢柏宁轻轻笑了笑,叩了下桌面。
白天上课时有胆子大的学生问他,“谢教授,你是不是交女朋友啦?”
那时他的嗓子刚好痒酥酥的,没来得及说话,一阵咳嗽。
底下孩子们会错意,哄笑中又有人说:“你女朋友长得真好看,比很多女明星都还要漂亮。”
哦,他们说的是许湘眉。
喝了口茶润喉,他温和的告诉他们,“她是我的朋友。”
“意思是美术系的女神教授还有机会咯?”
谢柏宁颇为无奈,“大家不用关注我的感情状态,你们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面,认真读书,以后为国家经济发展贡献力量。”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嘁了声。
“谢教授原来你也是个老干部呀!”
“其实你的感情状态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谢柏宁好笑,“哦?”
末排的小女生眉飞色舞,“如果没有女朋友,你就是大家的,我们一定努力读书博你高兴。如果你有女朋友,那我们就只好化悲愤为学习,用知识填充绝望的心情咯。”
谢柏宁倒是佩服她一本正经胡扯的本事,摇摇头,“好了,题外话到此为止,今天我们讲第三章,大家把书翻到四十七页。”
他低估了学生们的八卦心,这整天下来他被问了许多次,奇怪的是,竟也没觉着烦。
下班那会儿,忽然想起分开时她说明天见,也没见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拨了电话表示请她吃晚饭,许湘眉欢欢喜喜的应下来。
她提出去吃火锅。
谢柏宁起身,套上大衣往外走,在办公室门口被截下来。
吴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谢教授,听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
吴俣就是学生们口中美术系的女神教授,擅长插画,模样儿俏,身材高挑性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