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任凭自己施展本事,难不成连皇后自己也可以不管不顾地踩压下去?
“那臣妾成了白丞相的外甥女是不是也要改名换姓?”毕竟穆书榆这个名字用了多年,若是改了一时还真不能习惯。
秦承释笑出了声:“不改,重名重姓多着呢,改了身份已经是委屈你了,若再改名换姓朕心里也难受。朕本意是要为你换个身份,从此你便不再是玉浮的嫡长公主了,而是土生土长的和羲穆家大小姐。”
原来如此,穆书榆听后便不再说话,她现在心里乱得很,还没有消化秦承释所说之言,更谈不到会做何决定。
“书榆,朕心里爱重你,却也不想让你为难,只要你好朕便别无所求。朕身在高处寂寞得很,面儿上奉承朕,哪个又不是怀着异样心思呢,只盼能得知心人相伴,否则即便权倾天下也无非是更加孤寂而已。”秦承释说到这儿,目光黯然不少。
穆书榆听了这话更难受了,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秦承释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倒让她纠结不已,于是慌忙告罪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住处。
秦承释看着穆书榆匆忙离去的背影,也是满腹心事。
之后不到半月时间,和羲便传出平庆王太妃因捉拿廖子斌,长时间露宿荒郊野外而伤了身子,在随大军回程途中不幸离世,一时间各国唏嘘不已,玉浮国君穆言申更是气恼不休,好不容易有个能得秦承释意的女儿,又立了大功,正该好好为玉浮施展的时候却又病死了,真是个不争气的!哀叹之余也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和羲吊丧,又让人带口信给穆书燕,让她学学穆书榆也争气些才好。
穆书燕得了消息之后已是哭红了眼,她对穆书榆这个姐姐还是有感情的,突然间便天人永隔也有些承受不了,再者一想到从此只剩自己在宫中孤军奋战也不禁悲从中来,乌乐双几次前来探望,两人每每哭作一团。
淑妃虽是有些害怕秦承释回来之后会惩罚自己,不过一想到穆书榆已死,便是再严厉的处置也都不算什么了,再者皇上已经杀了两千岩炙士兵泄愤应该不会再严惩自己,毕竟岩炙是和羲的得力帮手,又对和羲惟命是从。而此次不仅铲除了穆书榆,就是文妃也没了依仗,妃位还能保得了多久都是个问题,皇后仍是避而不出,这后宫可不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故此,心情大好的淑妃每日都会设宴邀人作乐,后宫妃嫔哪个还敢得罪她,愿不愿意的都要前来笑脸奉承。
穆书榆悄悄抵达白府之日,白鸿信领着全府之人在院内迎接,仍是按太妃之礼进见。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书榆已不是太妃身份,而是白家的表亲,按理您还是长辈,如何能让您行此大礼?”穆书榆让如兰如意赶紧去扶白鸿信和夫人。
白鸿信却仍是跪地不起:“太妃只是暂时避居在白府,迟早还是要回到宫里去的,而且依臣所见,太妃日后毕是富贵之极,臣不能失了礼数。况且若不是太妃相劝,犬子广清又如何能浪子回头知晓为皇上效力,这都是太妃的功劳,臣感激不尽,若往后太妃有何难处,臣必视太妃为自家人而全力相助。”
穆书榆心里苦笑,这白鸿信可真是老道,表面上虽是一番夸奖之言,同时也是明白告诉自己,他白府是不欢迎自己长留的,如果自己选择回宫那么这甥舅之亲就是结下了,先不论秦承释对自己如何,只自己有了这位丞相舅舅,对她来说在宫里就已经是大有益处了;如果自己不愿回宫,那事情恐怕就坎坷多了。
“丞相之意书榆已是明白了,只是平庆王太妃已经死,丞相还是直呼书榆之名吧。”
“是。”白鸿信也不强求穆书榆现时就能给自己答复,起身之后命人将穆书榆主仆三人送至精心安排好的一处院落住下。
又过几日便有圣旨传了下来,意思是说白广清通政事、善学术,皇上特旨提拔其为正三品御侍学士,可参与机要。
这下白府上下可是高兴坏了,白鸿信一共三个儿子,长子与次子均在地方为官,虽表现平平但好在恪尽职守做事严谨,等时间长了也能往上熬一熬,唯三子广清博学多才却不愿入仕。如今可好了,白家除有白鸿信这位当朝一品丞相外,现在一下子便又出了个特旨提拔的正三品学士,可见皇上对白家的重视,更难得的是父子同为和羲朝中重臣,一时羡煞了虞阳城的大小官员,恭贺之人往来不绝,不过也都让白鸿信给回绝了。
穆书榆得知此事后,渐渐也明白了秦承释之意,这人明着是要让自己选择出路,其实却将路都给堵死了。
按现在的情形自己要是选择不回宫里,而白广清也不顾家人反对与自己在一起了,那将来的情况就是白广清身为臣子却娶了皇帝心里惦记的人,就算是凭自己本事升了官得到重用怕是他心里也会认为是借了自己的光,而且自己毕竟已经与秦承释同床共枕,白广清官做得越大越会对自己产生隔阂,除非他弃官回家,那白家之人又得多恨自己?再者男人一旦有了权势哪还会愿意轻易放手,即使白广清现在为自己真辞了官也难保将来不埋怨自己。
而秦承释其实已经给自己指明了应该选的路,那便是以新身份回宫,如此他日后便不会为难玉浮,至少不会大肆杀戮,更不会绝穆氏之后,只这一点已是让她心动。再者瞧着秦承释那天在泽伦城楼上的意思,让自己进宫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