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纹这才真的开心,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搂住宋先生的脖颈,略弯曲膝盖,让上半身紧贴着宋原晟,“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也不是个傻子,见家长少不了刁难,就像打副本,最后是见世界级boss的时候,她却一剑通关,赢得莫名其妙,宋原晟肯定暗中做了不少的事情,对此,温纹非常感激,有一种被人关心的快乐。
美人在怀,软玉生香,宋先生面色不变,轻轻笑咳一声,指了指温纹某个部位,调笑,“你这算奖励?”
温纹脸颊一红,像被火烫了手,一跃跳开,自顾自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和你说正事呢!”
“你很好,她喜欢你也是正常的,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你要相信你的魅力。”
宋先生说得很平静,好像事实就是如此,温纹顺着他的视线,面前的花圃篱笆上爬满了蔓生喇叭花,远眺,粉的嫣红的,爬了不少。虽是近秋,繁花依旧灿烂,温纹笑了一下,宋原晟也笑,只是两人笑容含义各不相同。
宋原晟眸色深沉,压抑翻涌的情绪,照着老太太的性子是非常讨厌这种野花杂草,若是十年前,必定要将花圃翻个天,斩草除根不可,现在却也容得,可见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心也软了。
宋先生其人,从来光明磊落,却从不固执守旧,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试探一切可以使出的手段,他十岁后就没有撒过娇,这次回来,倒像换了一个人,老太太不免要多想,再者,老太太求家和万事兴,若是真的不同意自己与温纹在一起,宋先生也打算出去自立门户,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宋先生做不出来。
宋家已经束缚不住宋原晟了,他为宋家牺牲够多,他喜欢的人没有必要受委屈。
温纹伸了个懒腰,像是抱怨,“不过你也太胡闹,居然敢不告诉父母就把我带回来。”
想到这,温纹竟不知道该夸宋原晟的父母心大,还是该夸宋原晟的大胆。虽然话音带着抱怨,可她看宋原晟的眼神像看英雄,宋先生可以为她解决任何问题,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
宋先生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温纹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手掌搁在他的掌心,秋风骤起,无数沙沙的树叶摩擦交叠,随风掉下几片枯黄的叶,有些落在温纹肩上,有些直接掉在地上。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顶天立地为她解决所有麻烦的男人露出一种孩子气的笑容,“你想坐秋千吗?”
他眼神很温柔,带着一种欣欣然的锐气,“我有点想玩了,如果没记错,这里应该还有一架秋千。”
“我们可以换着玩。”
孩子气的宋原晟无比认真,温纹指尖微微发麻,被他包裹住的地方,热量一点点扩散,面前的男人略显寂寞仰起头,“等了好久,终于找到你。”
温纹不去问他为什么想要玩秋千,只是抓紧他的手指,“好。”
宋原晟抓着她的手,就迈开步子向里走,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带着温纹跑了起来,风吹在耳边,宋原晟似乎想到那个时间点,具体已经不可察,陌生人相处的一幕却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宋先生无疑是理性的,也是睿智的。可宋原晟一直都是一个偏浪漫的人,他从小就对情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感触,一朵花的凋谢都能让他迟疑很久,宋老太太是个端肃认真的严母,自然不想培养出一个艺术家,宋原晟不得不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摆正自己的态度,这段时间,他一切感性都被压抑到最低点。
还记得从心理医生家出来的那个下午,夕阳很美,风却冷得很。路经一个花园,很小的花园,里面只有一个太极球和一架秋千,两个人,看上去像情侣,他们笑着,互相推搡着,小小的宋原晟坐在车内,隔着玻璃,深深凝视,一旁的宋母若无其事般问道,“你在看什么?”
宋原晟第一次,明白应该回答,“母亲,这片土地用来盖高尔夫球场会更有价值。”
宋母意味深长的笑容,像一个刺痛的印章狠狠砸在宋原晟头顶,自此,他尽力做到最好,选择最应该选择的东西。
听着身边人大口喘息,热热的呼吸洒在他身侧,宋原晟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他回头深深看了眼温纹,她脸上挂着半是无奈半是纵容的微笑,看到自己看她,她嗔怪般瞪了一眼。
鲜活的,还没有被摧毁的漂亮。
宋原晟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下一刻,他直接拦腰抱住大口喘气的女人,任由她伏在自己肩上又是拍打又是撒娇。
他跑了一段,转过头,对着某个方向轻轻看了眼。
然后继续陪温纹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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