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李令婉则是站了绝对优势。
她穿了粉紫色缕金撒花缎面的长袄,虽则是站在日光底下,但面上却如罩冰霜。
“我弟弟是不是你害死的?”
李令婉也没想和李令嬿多做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李令嬿闻言就笑了。她轻轻的捋下了绣着白瓣黄蕊梨花纹的袖口,笑道:“四妹何出此言?这随意诬陷人可不是个什么好行为,有损你的名声。昨儿晚上我可是一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并未踏出一步,如何说安哥儿之死与我有关?四妹可别因着心中悲伤,便随意的将这罪名安到我的头上来。”
李令婉冷笑一声:“即使你瞒骗得过任何人,可你也瞒骗不了我。笼了两个大火盆在屋子里,又紧闭了槅门和窗子,任是谁在那样的屋子里待上个一整夜都会中毒,更何况安哥儿只是个刚出生才几日的小孩。”
说到这里她只气的提高了声音:“你好歹毒的心思。安哥儿才多大,你竟然对他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李令嬿心中微惊,只想着这样的事李令婉这个蠢货怎么会知道?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反倒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便是这事闹上了公堂,也不能仅凭着四妹这般信口雌黄几句就定我的罪,是不是?”
李令婉听了,心中越发的大怒了起来。
李令嬿就是这样的可恶。明明这样恶毒的事都是她策划的,但最后她却总是能抽身世外,仿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她反倒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
毕竟昨儿她同周氏说的那些话,明面上听着可都是一个做姐姐的在关心自己的弟弟,连周氏当时都听信了。且一氧化碳中毒这事,该怎么对旁人说?旁人只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而且即便是真说了,李令嬿也完全的可以哭诉说自己不知道这事啊。
反正这事怎么说,怎么想,怎么做,明面上来看都怪不到李令嬿。只怕旁人也都不会疑心到李令嬿身上来。
这种明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残忍的人,知道她残害了自己身边的人,但她却钻了漏洞,明面上你却无法将她绳之于法的感觉真的是会让人睚眦欲裂,几欲气疯。
当下李令婉再无二话,直接抬脚极快的就上了台阶,同时高高的扬起手,对着李令嬿就劈面一个重重的耳刮子扇了下去。
“证据是吧?”李令婉冷笑,“我现在不需要什么证据照样能打你。”
李令婉平日看着是个性子软和的人,跟人争执都没有过一次,李令嬿再想不到她会有出手打人的一天。而且还是这样出手如电,迅捷无比的就朝着自己一耳刮子扇了下来。
且扇了之后李令婉犹且不解恨,趁着李令嬿还没有反应过来,反手又是重重的一耳刮子朝着李令嬿的另外一边脸颊扇了过去。
一面扇,她还一面骂道:“上次在西池你推我落水的事我都没有多跟你计较,由得祖母意思似的罚你跪跪祠堂,禁足些日子就算了。可你倒好,不知改过,反倒又出来作妖。你以为这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聪明,所以你做的那些恶毒事旁人都瞧不出来?哈,今儿我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说着,又要再打。
但李令嬿先时没反应过来,被她那一巴掌给打蒙了,这当会反应过来了,哪里还能由得她打?眼见得李令婉的手又要落下来,她立时就抬手,狠狠的握住了李令婉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打我?”
李令婉失笑,随后她直直的盯着她,笑道:“我算什么东西?我是这李府三房唯一嫡出的尊贵女儿,而你,不过是个庶出的低贱女儿而已。”
这是李令嬿心中最在意的事,现下被李令婉这样猛然点破,她只气的心都在狂跳,一股怒气冲头,再无法保持平日里娇矜温婉的模样。
她伸手就要来打李令婉,但被眼疾手快的李令婉给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同时李令婉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的笑:“我再来告诉你一些你很在意的事。其实呢,你的这一生原本该是一帆风顺的。这李府尊贵的嫡长女身份,天下家仅此一份的凤命,大哥对你独一无二的青眼,梁丰羽和淳于祈对你的痴恋,还有谢蕴。哦,谢蕴你还没有见过?那夜西池胜会,谢蕴其实也是在的,不过在另外一条大船上。他可是当今的三皇子呢。原本你该成为三皇子妃,随后同他一路直上,母仪天下。但是很可惜,现在有我在,你就永远只能是一个庶女,大哥眼中心中只有我,梁丰羽和淳于祈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至于谢蕴,那夜西池胜会你都没有遇见他,想必往后你也再没有机会会遇见他了。李令嬿,你看,原本这些都该是你的,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我给夺过来了,你听了,会不会觉得很生气,很不甘心呢?”
李令嬿抬眼直直的盯着她,目光中涌动的满是仇恨和不甘。但也有不可置信。
其实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年前她随同李修柏从杭州府回京城的路中,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她回李府不久就成为了嫡长女,随后又有人预言她是凤命,将来会成为这世间母仪天下的尊贵皇后。而当时她是信了这个梦的,所以回来之后越发的在乎嫡女的位子。但是现在……
至于说三皇子谢蕴……
她忽然就想起西池胜会那夜她精疲力竭的躺在岸边遇到的那个青年男子。若按李令嬿所说,莫说那个青年男子正是三皇子谢蕴,命中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