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工作的事情。她现在在陈墨的杂志社工作,状态不错。你别担心,有陈墨关心她,事情肯定会越来越好。我想你们也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了,总拖下去不是办法。”
我想起韩行之口中的陈墨是谁,正是上次合作杂志社的工作人员,和韩行之一副很熟的样子。楚瑜工作的事,约莫是他从中牵线搭桥。
“谢谢。”这是真心话,手机那端得韩行之嘻嘻笑了两声,没有传闻中如沐春风的畅快感,在浓重的夜色中反而让人发怵。
我想起齐飞在h市说的话,借机问起韩行之:“我前几天碰到了齐飞,他说你消失无踪了。”
韩行之的声音微微停顿,随即回答:“这不好端端在你眼前?我可不觉得自己消失无踪,这些年只顾着去找你了。”
他的话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带着一贯不着调的口吻。
“谢一一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我猜他应该不知道,这些年遁形隐身的不只是我,还有韩行之。齐飞和余遇的经历倒是没有大风大浪,幸而每个人都收获当年心心念念的爱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号,齐飞他们都会来上海,让我通知你一声。”
片刻过后,我的耳膜涌进韩行之杀猪般的狂叫声:“十号?你确定是十号?”
“当然。”
“我说chris怎么犹豫不定、眼神闪躲,看来那两人早就下好套等我去钻。”
chris?一一的未婚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好了,天色晚了,我去睡了。齐飞的话我也已经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是负荆请罪还是怎么样,随你意。”
窗外夜幕深沉,对着窗口狠狠吸了几口冷风,才拖着步子走进房去。
***
深呼吸、深呼吸、再呼吸,终于抬手小心翼翼按下白色的门铃,头发凌乱、穿着大花裤衩的陈墨出现在楚瑜眼前,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眼神在见到眼前人的那一刻,迅速变得清明。
“楚瑜?是你啊,有事吗?”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身子半侧让出小块空间,示意很明显。
“家里的灯突然灭了,我猜大概是保险丝出了问题,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手电筒,我去看看。”她往下指指,那样子像对这些问题十分轻车驾熟。
楚瑜走进陈墨家中后,只是把他居住的地方打量一番,典型的单身男人风格。陈墨转身回房找些什么,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两把工具。
沙发上随意放着几本杂志,西装外套搭在座椅的边缘上,茶几上的烟头和几乎肉眼可见的灰尘,不小的空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找到了,走,一起去。”陈墨拿着东西走向门边,楚瑜慌忙拒绝,“别,我自己完全可以搞定,以前在家里也是我自己弄的。”
陈墨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很快便溜进楼道,嘴上喊着:“帮我把门边的座椅带来,谢谢。”
楚瑜是在拗不过陈墨,只能扶着他脚下的椅子,以保证对方的安全。陈墨的技术似乎也不差,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瑜聊天。
“你们女生很少有会这个的,理科生?”
“不是,有些意外情况还是得学会处理,不然很麻烦。”
“我猜也是,韩行之说你是才女。”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照遭楚瑜脸上,掩去了一丝红潮。陈墨吹着口哨从椅子上跳下来,不无骄傲:“搞定。”
楚瑜回家试了之后,果然整个房间的灯光都亮了起来。陈墨倚在门边,面带笑容。
“那个,我看你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吃顿晚饭,就当是对你的感谢。”楚瑜指指对面敞开的房门,示意陈墨他家里的状况。
陈墨抓抓头发,也没拒绝,大大咧咧在楚瑜家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间房子他再熟悉不过,可看见楚瑜在玻璃门后忙上忙下的背影,他却重新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有房子的地方不算家,有爱人在才算是真正的家。
天啊,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楚瑜吃饭的时候很细致,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两人不是在饭桌上空对视,几秒后又尴尬地敛去神色。陈墨几口把碗里的饭扒完后,借故回家了。
他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韩行之的电话便打来。
“喂。”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有件好事找你。”
陈墨还从未先前的气氛中缓过神来,话语里带着轻飘飘:“没兴趣。”
韩行之略感不对劲,他所不知道的是,陈墨沉浸在自我中的美好幻想,被他的一个电话完全打断。
“你病了?”
“没有。”
韩行之对着手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本正经开口:“是这样,我看你单身多年也挺不容易,想趁这个机会给你谋谋福利......”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墨的吼声便响了起来:“我说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还有闲心管我?我看还是因为隆晨对你管教不够才让你出来祸害别人,我管你打着什么算盘,你身边的女人我还真就瞧不上。”
韩行之的一番苦心被陈墨的话刺激得体无完肤,也不管不顾骂了几句:“你吃了炸药?你扪心自问,就你这一把年龄,在外人模人样在家裤衩拖鞋,朝九晚五,休闲生活基本没有,女性朋友基本没有,情商智商基本为零。这么看来,我的打算确实是错的。”
他迅速挂上电话。
只剩陈墨举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