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跟着学舌,“不…王”
栾贵妃趁机坐到永泰帝的身边,“陛下,显儿昨日还叫出了声,父皇二字臣妾听得真真的。”
新封的美人也含笑附合,声音娇软柔媚,“贵妃姐姐所言不假,臣妾昨日也听见了,陛下,小皇子必是日日念着您呢。”
永泰帝龙心大悦。
次日早朝,姜首辅上折参大皇子在往年科举期间,打压不愿投靠其门下的举子,与韩首辅联合一起,舞弊科举,收贿捞钱。
桩桩件件,有理有据,不容大皇子辩驳。
大皇子直呼冤枉,道有人陷害于他,这些事情都是韩首辅一人所为,不过是大皇子妃姓韩,别人就将这些罪名安在他的身上。
永泰帝气得将折子砸到他的头上,韩首辅才告老,大皇子就能过河拆桥,将罪名全往他身上推,为人心寒,可见一斑。
天子一怒,众臣噤若寒蝉,大皇子头上被砸出一个包,大气都不敢出,四皇子心中痛快。
下朝后,永泰帝冷着脸往栾贵妃的宫中走去,因为太过生气,他勒令太监远远跟着,还未走到栾贵妃的宫殿,便听到有两个宫女抱着小皇子外面玩。
小皇子玩累了,已经睡去,两位宫女正要将他抱回殿内。
其中一位道,“小皇子长得真俊俏,这鼻子眼睛,可真像大皇子。”
“兄弟相似,再正常不过。”
“也是,昨日大皇子见着小皇子还逗弄来着,小皇子平日里可不要生人抱,却极喜欢大皇子,到底是血脉相连,骨头都亲。”
永泰帝脸瞬间阴沉下来,大皇儿长得似贤妃,小皇子长得像大皇子,不同母的兄弟相似,如何说得过去。
他沉着脸,看着两个宫人将小皇子抱走,抬脚踏进门,就见栾贵妃慵懒地靠在塌上,眼也未睁,就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在等谁。”
栾贵妃吓一跳,连忙迎驾,“陛下恕罪,臣妾与贤妃约好等下一起议事,以为是贤妃进来,万没有想到是陛下。”
她听出陛下今日心情怕是很糟,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正想着如何缓解,就听见永泰帝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你与贤妃很交好吗?”
“都是宫中的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有些交情。”
“那与大皇子呢?朕可是听说大皇子最近跑宫中跑得勤。”
大皇子?
栾贵妃不知他所问何意,她与大皇子接触少,哪里谈得上什么交情,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常去贤妃的宫中,倒是碰到过几次。
“陛下,臣妾与大皇子很少见面,说起来,我是他的庶母妃,他是陛下的儿子,自然是个好的,倒是孟家,妾身听到一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陛下,前几日,有人听到孟家的庶房太爷在外面吹嘘,说孟家上下,全是他的血脉,甚至德勇侯府的世子,也是其儿子。”
竟有此事。
永泰帝阴着脸,深深看一眼她,拂袖而去。
回到殿中,看着案上请立太子的折子,气得他将折子全部扫在地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折子,嗔目切齿,视线中,一只玉白的长指将折子拣起来,他抬眼一看,正是三皇儿。
“华儿,你怎么来了?”
凌重华随意翻下折子,重又丢在地上,睥一眼永泰帝,永泰帝只觉得浑身一激灵,遍体生寒,所有的火气烟消云散。
“天家无亲情,心慈手软最是大忌。”
永泰帝惊疑叫道,“华儿…”
折子被丢在他的面前,永泰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三皇儿,那玉雕天成的脸上寒意沉沉,如花般的唇一字一顿,冰冷无情。
“你该退位了。”
当夜,永泰帝突然晕倒,大皇子四皇子抢着侍疾,却近不了身,守在殿外的侍卫全部换过,分明不是从前的人。
大皇子心中惊怒,以为是四皇子所为,他对着四皇子怒目相向,“四皇弟,你这是意欲为何,想不到,堂堂皇后居然是奸生女,幸好父皇英明,将她打入冷宫,否则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那传闻四皇子也听过,怒回,“大皇兄,无凭无据,莫要毁人清白,你身为皇子,最忌祸从口出,眼下父皇病倒,大皇兄弟还在这里做口舌之争,未免太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我正是担心父皇,父皇病得突然,究竟发生何事,你心知胆明,四皇弟,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四皇子沉着脸,他最近被府中的事弄得心烦意躁,哪里有其它什么心思,大皇子这反咬一口,实在是可恶。
里面的永泰帝听着兄弟俩的话,越发气得喘不过气,两个蠢货,有空在那里争辩,就没人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他自问对儿子们都不错,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东西。
想着昨夜里,三皇儿迫他退位,越发目眦欲裂。
这些儿子,都是怎么养出来的。
眼下他躺在塌上,气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从小侍候在旁的花公公告了老,升上来的古公公是花公公的干儿子,他立在塌边上,低着头,无比的恭敬。
永泰帝却看得怒火中烧,喝道,“朕渴了,你这死奴才还不快去倒水。”
古公公躬着身子,弯着腰去倒水。
永泰帝喘着粗气,恨恨地瞪一眼倒水的古公公。
古公公就像没有看到似的,如往常一样侍候他,他一挥手,茶水就倒在塌上,太监立马跪在地上,慢悠悠地道,“太上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