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笑了。
“我该说你傻好,还是单纯好?你自己的东西保管不好还来——”
啪的一声,钱冬薇懵了,左颊火辣辣的疼。
“我操-你妈——”
既然撕破嘴脸,索性豁了出去,钱冬薇张牙舞爪朝蔡堂燕脸面来。论嘴皮子蔡堂燕敌不过她,可要真打起架来,数次从蔡江豪魔爪下逃脱的蔡堂燕可丝毫不逊色。她眼明手快,抄起茶几那把水果刀,晃到对方眼前,锋利的刀刃似乎破空有声。
钱冬薇尖叫着躲闪,“你别乱来我告诉你!——啊!我操——你来,你来啊,你弄死我就是一尸两命,够他妈让你牢底坐穿!”
这点醒了蔡堂燕,为这种人把自己折进去不值当,但手里的刀却没停,逼得她抱头鼠窜,左支右绌。瞥见沙发上的钱包,蔡堂燕把她逼走,捡过钱包打开一看——才两百现金——钱冬薇想偷偷靠近,慑于她手里的刀,只能外围打转。
蔡堂燕把钱包收进自己外套口袋,又抓过旁边的手机顺进包里,刀尖向着钱冬薇,她并非毫无畏惧,怒意与后怕让刀尖划着弯弯曲曲的弧线——
“我进‘混合夜色’第一个月的五千,还有我第一次、第一次挣的八千,你们都还给我,不然、不然你别想要回这些东西。”
她扔下水果刀,拔腿而逃,明明理亏的是对方,第一次威胁陌生人的快意也叫她脚底发虚。常鸣的话又回响耳边,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告诫她远离钱冬薇的人,那些话如今跟鞭子一样抽她脸上。
如果早点远离,哪怕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无知,也胜于善意错付的失望。
蔡堂燕浑浑噩噩离开钱冬薇的小区,游魂一样飘往公车站的方向。她一直沉浸在自我鞭挞的世界,全然不知道被人缀了许久。
直到红绿灯前的小区拐角,树荫遮蔽了视线,她被一股酒味从后方包裹,随之一声贴到耳边的轻唤——
“燕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高雷预警,吃到玻璃碴不负责。
第二十五章
后面人拦腰抱住她,热气呼在她脖颈上,又叫一声“燕子”。这还不是偏僻之所,来人便如此猖狂,蔡堂燕奋力扭头,扭曲混乱的视野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储向晨!放开我——”
有那么片刻,蔡堂燕挣脱了,但储向晨虽瘦削,好歹是个男人,蔡堂燕力气自然与他不可相提并论。他又抱上来,这次直接捂住她的嘴。
这路口回来是个半停工的工业园,围栏内外树冠茂密灌木丛生,在夜晚遮出浓重黑影,平时只有夜跑者匆匆跑过。
储向晨半扶半抱将她拖进黑影里,有个散步的大妈路过,蔡堂燕眼睛差不多被头发糊住,对方并未看见她惊恐的双眼,怕是看见她也是不好多管闲事。
“看什么看!”储向晨爆喝一句,酒味熏人,大妈便缩了脑袋,视若无睹走了。
储向晨眼眶红得比黑夜更深重,隐匿在黑色里,如头饥饿的狼。
蔡堂燕被拖进灌木丛里,趁他分神求饶:“阿晨,我求你——我口袋里有钱,你要多少拿去都可以,你别——唔——”
储向晨呲咧着呀,带着哭腔道:“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为什么别人能玩我不行,啊——你缺钱我可以挣给你,你为什么要跟那些老男人走——”
蔡堂燕被摔到地上,后脑勺好像磕到石块,咚的一声疼得她失语,黑魆魆里储向晨注意不到她脸色有异,拼命晃着她肩膀控诉她,“你为什么要这么犯贱!!你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
他每吼一声,她的脑袋便砸出一声闷响,不知是他的泪水还是什么滴到她脸上,储向晨具体说了什么已记不清,用词污浊不堪。
力气越来越弱,她开始觉储向晨骂得没错,渐渐接受那些词用在自己身上。
世上无捷径,侥幸和贪婪将她推上异途,犯下的错误终于开始反噬她,是她先弯下脊背,别人才敢放肆踩到她身上。
蔡堂燕意识渐渐模糊,她通过灌木丛的缝隙,看见一轮颤动的白月亮。
……
蔡堂燕自己躺了很久才起来,拼命屏蔽记忆,身上的酸痛仍然提醒她发生过的事。
她理好衣裤低着头出来,路口的石墩上坐了个人,蔡堂燕看也不看径自走过。那人伸手拦了她一下——
“我还以为你起不来了呢,啊喂——”
蔡堂燕机械地抬头,瞳孔惊惧地放大……
蔡江豪缩缩脖子,无辜道:“干吗这副表情,你又不是没干过……”他从口袋掏出一沓钱,翻了张五十的递给她,“喏,打车回去吧,现在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公交车。”
蔡堂燕没接,木愣愣往前走。蔡江豪追上,把钱塞她手心里,替她合上手指。蔡堂燕如触电般,倏然松开手,纸团掉落地上,她继续往前走。
“哎,你这人——”蔡江豪先捡起钱,蔡堂燕已经过了路口,他弹掉上面的灰尘,塞回自己口袋,喃喃替自己开脱:“不要算了……我让他找个好地方的,偏要在这解决……怪不得我,谁让你倒霉跑来这,一出来就被碰上了……”
蔡堂燕很久才磨蹭到住处,开门的时候客厅亮堂的灯光吓了她一跳,才想起自己还有位“室友”,可常鸣告诉过她这几日不会来。
“那么快回来,”他回来不久,两条腿完整地半躺床上,特意低头看了眼手机,不过十点,“今天没上班?”
“嗯。”蔡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