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最大的官,团长政委也在,陆建勋不敢撒野,只得在原地老老实实站着,等他们走过来,他绕道后边,兴奋地扯陆红英衣服,“三姐,三姐,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啊?”除了没认出来,陆建勋找不到陆红英不搭理自己的原因,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黑是黑了点,变化不大啊。
有人扯自己陆红英是非常不高兴的,转过身,就认出陆建勋的脸来,陆红英记忆里,姐弟两分开没有多久,陆建勋的脸让她觉得陌生了很多,声音也和以前鸭子嗓不同了,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咋是你啊,你咋跑到这来了?”声音带着微微哭音,伸手摸陆建勋胳膊,硬邦邦的,像块石头,她哽咽起来,“你变了好多,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陆建勋笑着锤了捶自己胸膛,“长大了嘛,肯定会变啊,倒是三姐你没变,隔得老远我就认出你来了。”
前边领导说话,也没人注意后边发生的事,就陆红英身边的男同学注意到陆红英哭得稀里哗啦的,听陆建勋喊她三姐,猜到两人是姐弟,细心的绕去另外侧,给姐弟腾地方,陆红英不是爱哭的人,看着陆建勋就是忍不住,他来部队后,薛花花最怕的就是他死在外边了,说他年纪小,哪儿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该多留他在家里待几年的,等他大了再让他决定以后的路,每次有亲戚上门打秋风,说起陆建勋在部队有多少工资补贴,薛花花就会骂人,“有钱不借咋滴了,有钱也是建勋拿命攒的,你们好意思吗你们?”
对待周围亲戚,薛花花从来不给过好脸色,她常说救急不救穷,又不是饥荒年了,只要大家肯努力干活,或许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陆建勋寄回家的钱,薛花花都替他攒着,也就高考拿出来花了点,就这样,薛花花要她们一定要记得陆建勋的好,她年纪大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哪怕她不在了,她们几兄妹也要像以前好好相处。
她哭得厉害,陆建勋撩袖子给她擦眼泪,“哭啥啊?”
“就是觉得我没认出你来。”陆红英就着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你比以前瘦了。”不过身材厚实了些。
“瘦啥啊,我每顿吃得可多了。”陆建勋打量着陆红英,像小时候扒着她衣服,“三姐,你比以前好看了点。”陆红英比以前有气质了,薛花花没有骗他,家里的生活真的越来越好了,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这时,部队其他人估计收到消息,黑压压的人头争先恐后从拐角涌了过来,陆建勋赶紧又擦了擦陆红英眼泪,小声说,“三姐,咱部队好多人听说过你,你不能哭啊,哭就没形象了。”
姐弟重逢,陆红英挺感慨的,猛地听到这话,啥情绪都没了,陆建勋不断给她使眼色,“三姐,绷着脸,别哭啊,我跟他们说你是生产队最厉害的,你不能丢我的脸啊。”
得,人家嫌她丢脸了,陆红英斜他眼,冲着卢建勋的话,要她哭也哭不出来了。
别班的人陆建勋不了解,他手底下的病,逮着只母鸡都要兴奋老半天的那种,陆建勋让陆红英尽量别和他们说话,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小心陆红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口直心快惯了,也不管陆红英怎么想,耳提面命要陆红英离他们远点。
老实说,陆红英来他非常高兴,高兴过后就是恐慌,害怕陆红英遭人祸害了,他姐怎么说也是大学生,门当户对,起码得找个大学生才配得上吧。
部队的人,他摇头,勉强能配得上的罗慎名草有主了,剩下的……差远咯。
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陆建勋警惕也跟着增强,捕捉到参谋长脸上的情绪,他拍拍陆红英的肩,朝庞大的队伍跑过去,指着他们鼻子骂,“看什么看,兔崽子们还嫌不够丢脸哪,去训练场给老子跑10圈,跑不完不准吃饭……”
参谋长:“……”这话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啊,他身后的团长也纳闷,参谋长啥时候给陆建勋指示了?
不管怎样,围着看热闹的人散去了,陆建勋回头朝参谋长敬了个军礼,吹起脖子上挂的口哨,跟着队伍朝训练场跑去了,中途还回头给陆红英挥了挥手,那老派熟练的动作,参谋长身边的人都差点以为陆建勋才是参谋长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暗暗揣测陆建勋是不是参谋长谁家亲戚,要不然两人说话的语气,挥手的姿势,咋像同个妈生的呢……以参谋长的年纪,同个妈有点夸张了,反正两人很像就是了。
政治工作部的主任是参谋长参军时的政委,两人前后参加了多起抗日战争,因受伤,对方转去了军队文职岗位,参谋长则继续在部队待着,领队的是秦副主任,参谋长简单问了问老政委身体情况,先给他们安排住宿,好好休息晚,明天再参观。
同行的有10人,秦副主任,摄影师,3个记者,5个学生,其中男生和军人们住宿舍,3个女生单独住间宿舍,凑巧的是,她们住的宿舍就在罗慎楼上。
陆红英打水回来,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