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 比她们家宽敞多了,那边如果住得开, 到时候他们跟着搬过去住,那会陆红英在菜板上切菜,听了后差点没将就菜刀给他甩过来。
之后,薛花花回来,他才知道,薛花花是记着东东出生时马水根送的布票,想还人家个人情。
也是马水根性格好,媳妇跑了公社干部没人帮他出头,但马顺的户口上到马水根户口上了,还让其他两边按了手印,孩子是他们自己不要的,将来敢来要,进村就打断他们的腿。
就这样,马顺就成了马水根名正言顺的孩子,为了让他有口奶喝,马水根拿自己的工分和生产队生了孩子的妇女换奶,东东不能穿衣服鞋子,薛花花缝缝补补的全给马水根拿去,次数多了,两个生产队没有啥闲言碎语流出来,反倒夸薛花花脾气好,见谁都愿意帮忙。
篮子上盖着树叶,装的啥陆明文不清楚,他问薛花花,薛花花没瞒他,“马顺爷爷这两天好像感冒了,这是山里挖的草药,还有几个鸡蛋,不管怎么说,咱穷的时候人家帮过咱,咱不能忘本。”
陆明文哦了声,“东东说他去那边玩,马顺爷爷还给过他糖吃呢,这么好的人,那娘三也太不是人了。”这几年吃马水根的,穿马水根的,临走还把钱偷走了,简直狼心狗肺,要不是离得远,他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就当为社会除害了。
“都过去了还说什么说,他好好抚养马顺长大,以后马顺孝顺他就够了。”对于马水根的遭遇,她也顶多安慰几句罢了,“人心复杂,不到关键时刻谁都不知人心里想什么,你们几兄妹,红英我是不担心,就你和老大这性子还得磨磨……”
说到自己身上,陆明文顿时矮了半截,认真回想最近行为,好像没犯什么错,胆子又大了起来,“妈,我们哪儿还用得着你操心,你看我最近都没和女同志凑堆呢,干活学习还来不及,没心思搭理她们。”语气得意,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薛花花嗤了声,“是没心思还是其他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在我眼皮子下我还能看着,出去你们可得自己多长个心眼呢,要不然,你迟早会栽女同志身上。”
夜风吹得火把的光东摇西晃,陆明文急忙表忠心,“绝对不会,我时时刻刻记着妈的话,不会跟人不清不楚的。”别看他和女同志们走得近,他心里坦荡荡的,绝对没有任何龌龊的心思,他是坚决拥护党和人民的,怎么能做出违背道德跟女同志搞暧昧呢。
那是错的。
薛花花哼了哼,眼看马家要到了,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还是像往常,她搁下东西和马水根寒暄两句就走了,马水根留她喝口水她都不肯,马水根抱着马顺出来送她们,薛花花让他回去,“马顺还小,别送了,我们看得见路。”
“花花……”马水根站在院坝沿,身形佝偻,似是老了很多,薛花花停下来,脸上难得露出鼓励的笑,“你啊,也别东想西想的,把身体养好了,马顺还要你照顾呢,都是邻里乡亲,帮个忙没啥,换作我遇到事,你肯定也会帮忙的。”马水根是个好人,薛花花对他没什么别的情感,但真心想帮他,她刚来这给世界,马水根是最先传递善意的,她都记得,她又说,“孩子要从小教,你为马顺做了什么,他大点都明白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最后句话是村里人最爱说的,马水根已听过几十遍了,他掂了掂怀里的马顺,眼里燃起了希望,“别人说我不信,你说的我肯定信,不管将来马顺对我如何,别像他爸爸就行了。”起码要做个堂堂正正感恩图报的人。
“不会的。”薛花花摆了摆手,转身回去了。
回到村里,薛花花示意走大路回家,远远看着知青房还亮着光,隐约有读书声传来,陆明文偷偷看了眼薛花花,又看了看知青房方向,小声说,“妈,知青们好像开始用功了?”农村生活枯燥,尤其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知青房少有点着煤油灯看书的,和他们差不多,天黑就睡觉,天亮就起床,傍晚陆建国才说恢复高考的事,知青们就已开始努力了,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薛花花继续走着,“你以为就你们用功啊,知青们底子好,复习速度很快的,你们不努力,几天就被他们比下去了。”
那可不行,陆明文想,如果连知青房的人他都比不过,怎么和外乡,外县,外省的成千上万名知青竞争,他脑子快速转了转,“妈,你明天找建国叔的时候,顺便让他分配工分低的任务给我们吧,秋收忙过了,生产队没什么重活累活,我想多腾出时间看书。”
他无比庆幸试卷和书籍他们都留着,有次东东要拿那些纸起火,薛花花严肃地教育了他顿狠的他还觉得薛花花太过了,再想想,幸亏都留着,要不然他们连复习的资料都没有。
从这天起,生产队的景象变了,以前忙着处对象,拉帮结派搞分裂的知青们个个拿起了书本,田野里,竹林间,山坡上,随处都能看到他们捧着书读的场景,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