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人私掏腰包,为保京城百姓们不缺水断粮,慷慨解囊,皇帝十分感动,着礼部补全武安侯世子夫人的这份损失之余,另外还赏赐武安侯府黄金万两,特意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表彰了武安侯世子夫人的壮举,直言虽身为巾帼,却不让须眉,乃当世女子楷模。
当即便有言官提出除了赏赐黄金之外,还要给武安侯世子夫人其他奖赏,此时此刻,武安侯世子祁暄便适时站出来,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感激皇帝,感谢朝廷的话,然后才引入话题,说明武安侯府可以不要赏赐,但是他想给自家媳妇请了个诰命。
按照规矩,一般侯门府邸,女子入府为妻后五年方可上表朝廷请诰命,若女子有特殊功绩时,可酌情放宽,而此次顾青竹的行为,绝对算得上是特殊功绩的,因此当祁暄提出之后,元德帝只微微一愣,便当朝便答应了,给武安侯世子夫人顾青竹晋为二品诰命,有上书及随时入宫的权利,赐命夫,授印,功记入太庙。
元德帝如此厚爱,当真是少有罕见的。
照理说武安侯府如今风头太盛,二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说给居然就给了,这有些不太符合皇帝的一贯均衡作风,不过天子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单就武安侯府世子夫人刚嫁进侯府不过一年,就获得了二品诰命夫人的职衔,可真是少有罕见,而关键是,这位世子夫人今年不过十六岁……
这种运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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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敬侯府后院,段氏听到顾青竹小小年纪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之事很是震惊,要知道,她这把年纪,因着是崇敬侯的继室夫人,挣破了头,不过一个四品诰命,那顾青竹这年纪就获得二品诰命夫人的成就,委实令人不服。
“她,她才多大?再说了,这回雨灾,我们崇敬侯府不也出了力嘛,皇上就记着给她册封诰命夫人,难道别家的功绩就不算了吗?”
段氏因为心里失了平衡,所以说起话来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焦躁。
贺荣章瞥了她一眼,段氏才有所收敛,贺绍景冷道:“皇上不是赏了咱家嘛。母亲就少说两句吧。”
虽然这样劝段氏,可贺绍景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为什么呢,因为他和段氏想的也差不多,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给武安侯府了,当初他在听说武安侯府在城中活动,救助被困百姓之时,贺绍景也当机立断,将崇敬侯府的所有府卫全都派了出去,就连他自己也亲力亲为,跟着祁暄后头搭桥建坝,原本以为,就算功绩不敢说比祁家大,但至少也能打个不相伯仲吧。
没想到他费了大工夫,皇上竟好似看不进眼里,赏武安侯府黄金万两,赏崇敬侯府白银千两,另外还给顾青竹加了二品诰命夫人的衔,顾青竹……忠平伯府一个没落的小姐,她凭什么十六岁便当上二品诰命夫人?
皇上这心确实偏到外头去了。
贺荣章看着儿子,若有所思,大儿子机警,为人圆滑,知道审时度势,看见一些苗头,便主动出击,这点确实不错,可是看在旁人眼中,并不一定都是好,武安侯府既然已经出面做了此事,并且在城中获得反响,那其他地方再做,便有东施效颦之嫌,皇上也不是傻的,当然看得出来实际情况,但儿子最近似乎被仇恨与不甘破坏了原有的冷静步调,变得急躁起来。
不管什么事,都想与武安侯府争个长短,这样下去,可是很危险的。
“你随我去书房,我有话与你说。”贺荣章对贺绍景说,是时候提醒一下儿子了,贺荣章起身往书房去,贺绍景对段氏拱手一揖,便随着贺荣章后头去了。
花厅之中便剩下段氏和贺平舟夫妇,段氏心头的火儿还没泄完,抬眼看到了平舟媳妇嘴角来不及隐下去的那抹笑,顿时就炸毛了,一拍桌子,怒道:
“你笑什么?知道你姐姐被封了诰命,你就这样开心吗?”
顾玉瑶被段氏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收起了表情,停住大肚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母亲息怒,我,我没有。”
顾玉瑶在贺家的日子不好过,段氏对她十分严厉,稍有不对之处,绝不纵容半分,哪怕她身怀六甲,哪怕她行动不便,如今的顾玉瑶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只要一听见段氏的声音,她就浑身不自在,汗毛竖起来。
“哼,蒙谁呢?你以为她当了诰命夫人,就能提携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我可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会着了你娘的道,将你给娶进门来,不说为家里争荣耀吧,还胳膊肘往外拐,怎么,你还惦记着顾家呀?若真如此,你回去吧。”
段氏对顾玉瑶是一点耐心没有了,每天都在后悔之中,顾玉瑶在府里的表现越来越平庸,宫里的教习嬷嬷也说她没什么大的进步,段氏只觉得自己想要把顾玉瑶培养成豪门巧媳的愿望难以达成了,她当初还告诉自己,就算顾玉瑶再怎么不行,凭她的培养之下,定能有点出息,谁料朽木怎么也雕不成东西,所有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
顾玉瑶扶着后腰,赶忙跪下来给段氏请罪,她越来越不敢得罪段氏了,生怕得罪她以后,自己会遭受更加严厉的对待,她身子太重了,重的根本承受不住段氏的严厉。
往贺平舟那儿看去,只见他鼻眼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根本不管顾玉瑶的死活,偶尔关心两句,也都流于表面。
贺平舟的想法和段氏差不多,十分后悔当初娶的是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