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攀的府邸,这些府邸出来的公子,那是个顶个的高傲,可是看这位武安侯世子,对先生的姿态,简直比一般人家的郎君还要低。
红渠两手一摊:“他们就这样。”
事实上,这算什么,红渠见过更夸张的,自家小姐对世子爷那简直可以用厌烦来形容,每回见了世子,都没什么好脸,就连她这个贴身丫鬟有时候都觉得自家小姐对世子的态度太过冷淡,可是这位世子爷,仿佛就好一口,不管小姐对他脸色有多不好,他总能笑脸相迎,婚前这样,没想到婚后也这样,让人不禁感慨,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怪。
祁暄在仁恩堂守着顾青竹,顾青竹让他去巡城他也只是应声,却不行动,顾青竹将药方都整理好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良甫和昀生诊断的并没有错误,心便放了下来。
“你是打算在这里守到晚上吗?”
自从知道她去见了宋新成,祁暄就不打算离开了,他这是担心她和宋新成继续来往还是怎么的,顾青竹对祁暄问。
祁暄嘿嘿一笑:“不是,我是在等你什么时候忙完。”
“你有事吗?”顾青竹将药方存入一旁的木箱之中。
祁暄点头:“嗯,有事。就是……咱们成亲了四天,还没去拜见过祖母呢。”
顾青竹和祁暄成亲那天,武安侯老夫人余氏派了身边的桂嬷嬷来给顾青竹送见面礼,自己托病未曾出现,对于余氏,顾青竹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想见见她老人家,可是这位老夫人的脾性有点怪,上一世顾青竹抓住她的脾性,日夜费心讨好,才让余氏对她刮目相看,疼爱有加,可是这一世,她显然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对余氏百般讨好了,所以可想而知,这一世余氏定不会太喜欢顾青竹。
若是余氏不喜欢顾青竹的话,顾青竹觉得还不如不见,至少能保持一点良好的记忆。
“祖母虽然没出面,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是很想看看我媳妇儿的。”祁暄在旁边对顾青竹动之以情:“不过,你若是现在不想见她,那也成吧。”
顾青竹嘴角微动,将真实想法隐藏下去,说了句:“是该前去拜见的。”
祁暄大喜过望,扑过去抱着顾青竹就大大亲了一口,让红渠吓得转身捂脸尖叫一声,良甫和昀生也满面通红,尴尬不已。
顾青竹将祁暄推开,眉心皱起,努力擦拭着被祁暄啃过的脸颊。
祁暄不在意,痴痴的看着她:“青竹你真好。”
对于这样的祁暄,顾青竹简直无话可说。没好气的追加一句:“就算我肯去见,老夫人也未必会见我,你别高兴的太早。”
余氏的脾气很古怪,若非对味之人,她丝毫不屑搭理,上一世顾青竹费心费力,制造了多次偶遇,让余氏记住她,并且留下不错的印象,然后才渐渐的,一步一步喜欢上顾青竹,直到替顾青竹做主,让她嫁给祁暄。
而这一世,顾青竹的名声不好,在祁暄作天作地的努力之下,被皇上赐婚成了武安侯府世子夫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祁暄都没有征求过家里的意见,武安侯夫妇事先都不知道,更别提老夫人余氏了,所以,顾青竹给祁家人印象,势必就是‘狐狸精’之类的,老夫人余氏很疼爱祁暄,试问她又怎么会接受一个把自己乖孙子骗的团团转的女人呢。
如果顾青竹肯费心再讨好她一回,兴许形象还有救,可是顾青竹并不想再来一回,一来是没心思做那些了,二来也确实失去了先机,让祁家人对她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她想要拨乱为正,实属不易。
既然不容易,那就不勉强好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的功夫,若只是一味的顺从别人,讨好别人,反而失去自我,陷入迷心之局。
“不会的,我带你去,祖母不会不见。”
虽然话这么说,但祁暄的心里也没有太多底气,自家祖母的脾气自己知道,对不喜欢的人从来都不假辞色,谁带过去都不管用,所以祁暄后来还是很佩服上一世的青竹,居然能把祁家最难搞的老夫人都搞定了,这也是当年为什么祁暄认定顾青竹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的缘由。
对于祁暄的自信,顾青竹没说什么,既然决定要见,那便没有晚上去的道理,跟良甫和昀生交代两句之后,顾青竹便坐上了回武安侯府的马车,祁暄随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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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和顾青竹回到沧澜居中换了衣裳,两人便前往老夫人余氏所在的益寿居,益寿居是武安侯府西南侧的一座宅院,余氏喜好安静,不愿意跟前院嘈杂相连,便一人住在益寿居中躲清静。
门外有两个婆子看守,看见祁暄,上前请安,祁暄对益寿居的两个婆子都很有礼数:
“劳烦两位嬷嬷通传一声,就说我带青竹来拜见老夫人。”
就算祁暄是世子,在益寿居里也没有横冲直闯的权利,余氏就是这么个怪妇人,据说当年她是个武将之女,曾经跟着老侯爷上阵杀过敌,性格坚毅,她与老侯爷伉俪情深,老侯爷一生只有余氏一位妻子,老侯爷去世之后,余氏便独自一人搬到益寿居中居住,没有大事基本上不去前院。
用她的话说是嫌前院吵的慌。
确实,武安侯祁正阳虽不是个fēng_liú之人,但身边也有过三个妾侍,其中一个是祁晨和祁云芝的生母,是个美艳舞姬,当年祁正阳迷恋这舞姬,将主院的规矩都破坏掉了,余氏懒得理他们的事儿。
嬷嬷进去通传,没一会儿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