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感想。
陆青青回头瞪了她一眼:“姑姑你真没眼光!”
……我没眼光?!陆映真回瞪她。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席吧。”陆老爷见所有人都已入座,吩咐家仆开席。
书风雅静静地坐在陆映真对面,他的身边就是宁寒霄,宁寒霄身边是慕剑飞,接着是陆城,至于其他三位少爷,因为并非家宴,而是专门接待客人的,所以便没有过来,由陆城和陆老爷两人招待。
陆映真这边尽职尽责地为陆老爷布菜,宁寒霄却不动筷子只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富有深意,惹来陆老爷不悦皱眉,频频侧目。
“咳,吃饭就吃饭,不要乱看。”陆城在饭桌底下踢了慕剑飞一脚,慕剑飞了然,迅速捅了宁寒霄一下,宁寒霄瞬间收回目光,垂眸用膳,耳根竟有些发热。
“这次多亏了宁大侠和慕大侠多多照顾小女,才让小女平安归来。”陆老爷举杯对宁寒霄道,“宁大侠是中原第一高手,今日老夫有幸瞻仰一代大侠的风采,实在荣幸之至!”
“哪里哪里,陆老爷过奖了。”宁寒霄连忙端起酒杯回礼。
“老夫先干为敬。”陆老爷豪迈地昂首欲一饮而尽,却被陆映真夺过了酒杯,他不由皱眉道,“真真你这是做什么……”
“爹,您身体不好,不能饮酒。”陆映真举杯对宁寒霄歉意道,“这一杯就由我代爹爹敬宁公子。”
宁寒霄一怔,看着陆映真,温柔一笑,点头柔声道:“好。”
书风雅微微眯眼,垂下头去摆弄着桌上的筷子,自从坐下之后他就一筷子都没动,此刻更加不想动了,他就那么垂着头,另一只半掩在袖下的手缓缓摩挲着一张黄纸,黄纸上依稀可见仍有残留的白色粉末。
谁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下的毒,只是现在毒已经下好了。
舒了口气,书风雅将黄纸轻轻塞入袖口,抬眸去看欲将酒饮下的陆映真,空蒙的墨黑瞳孔深邃得骇人。
陆映真被他这么一看,手下不自觉一抖,满杯酒都洒了下去,弄得一身都是。
“哎呀,怎么洒了。”陆青青赶忙用手帕替她擦拭,陆映真也略微错愕地看着自己身上,她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回来,各位慢用。”
宁寒霄放下酒杯,移开身子瞬间掠到了她身边:“真真,你没事吧?”
陆映真回首想跟他说不用担心,却正瞧见书风雅在宁寒霄过来之时瞬间调换了他和宁寒霄的酒杯,不由再次愣住。
宁寒霄见她发怔,担忧地抚上她的额头:“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让书兄替你看看?”
陆老爷附和道:“是啊真真,趁着风雅在,你要是哪不舒服就说。”
书风雅也起了身,淡青的披风掩着月白的长衫,步步生莲地走了过来:“我随姑姑去房中看看,宁兄先入席吧,毕竟是为你准备的接风宴,莫要失了礼数。”
宁寒霄犹豫了一下,仍有些担忧,但还是不能拂了陆老爷的面子,只得道:“那有劳书兄了。”
“哪里,此乃分内之事。”书风雅上前几步,抬手道,“我们走吧,姑姑。”
陆映真一直皱眉盯着书风雅,书风雅也淡淡地回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唇角轻扬,似乎也在赌在她心里是他比较重要还是宁寒霄比较重要。
陆映真沉默地站在那里 ,看了一眼宁寒霄,这个人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过来的,因此才让书风雅有了调换酒杯的机会,若他因此而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她这样想着,静了一会,忽然笑道:“我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既然说了要代爹敬宁公子一杯,就不能食言。”语毕,她几步走到宁寒霄的位置,端起他的酒杯和书风雅的酒杯走了回去,将书风雅那杯没毒的递给宁寒霄,自己留了那杯有毒的,若无其事道,“再给书公子添个杯子,这杯就先让我喝了吧。”
酒杯都是一样的,哪一杯是谁的,只有一直盯着杯子的人才知道,陆映真和书风雅是全场唯一一直盯着酒杯的人,只有他们知晓酒杯之中的奥秘,所以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意她的行为。
书风雅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慢慢萦满了整个脸颊,只是那双细长的凤目之底却没半点笑意,那里蕴着的只有阴鸷。他疏朗一笑,如画眉眼夺目惊艳:“姑姑一介女子,身体又不太舒服,还是不要饮酒的好,这杯就由我代劳吧。”言罢,毒酒已到了他手中。
宁寒霄并不知道其中奥秘,对书风雅的话不置可否,端着那杯没毒的酒,轻声道:“书兄此言甚对,我先干为敬。”
书风雅从容浅笑,捏着酒杯的修长手指苍白无色,杯中酒面波澜不惊,杯盏边沿却现出细细裂纹。
陆映真错愕地看着书风雅,书风雅却没再看她一眼,黑眸中没有任何异样情绪,待宁寒霄喝完后,他若无其事地举杯将毒酒一饮而尽,归还酒杯后,与她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阵微风轻拂而过,陆府之中百木摇曳,万籁俱寂,夜还并未很深,却已很冷。
第16章...
今夜陆映真房内的烛火委实昏暗了些,细小的火苗很经不起轻风的戏谑,仿若随便一拂便会熄灭,灯盏边的绛色红纱帐半笼在一旁,微弱的灯光透过纱帐映到床边,越发显得光线暧昧,气氛惑人。
书风雅斜倚在床榻边,淡青色的披风半解半开,如雪长衫虽然白,却也白不过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