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还向许诺要钱要去赌,现在要是出了这码事,潘肖能把刘家闹翻了天不可!
潘肖是个什么人物,刘巧月当然知道,她小时候就见过潘肖把同村的一个男孩打得头破血流,起因就是因为一块苞米面饽饽,她咬咬牙,还强撑:“许诺,你,你可别跟个小孩似的啊,我都给你鸡蛋了,你还要找你潘肖干嘛呢?”
心里却十分不屑,瞧不上许诺狗仗人势,更瞧不起许诺不明不白的跟个流氓过日子。
“你是给我鸡蛋了,可我总觉得数不对,我傻不会算账,我们家又没大人,自然就得叫潘肖来帮我算!”
眼见着许诺态度坚决,刘巧月也怕了,潘肖可是出了名的无赖,那眼睛一瞪,就带着一股子戾气,刘巧月平日里远远见了都避着走,实在是怕潘肖,刘巧月想了想,转身回屋又八个鸡蛋,咬了咬牙,狠心交到许诺的手里,笑道:“瞧你,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咱这小姐妹处着,以后可连玩笑都不敢跟你说了!”
多收了一个鸡蛋,许诺开心的不行,连忙说:“不怕,开玩笑怕啥!我不也是跟你开玩笑呢吗?你还客气上了!”嘴上说着,行动上却麻利的把鸡蛋放回自己的筐里,不忘道别:“巧月你忙吧,我走了啊。”
许诺人都走远了,刘巧月那心里还不痛快着,想到额外给许诺的一个鸡蛋,她心疼的眼圈儿都红了,正巧被她哥从外边回来瞧见,紧抓着不放问她:“这是咋啦?站在自家门口还让人欺负啦?还要哭?”
刘力侨最是心疼自己这个妹妹,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他眼看着一点一点长这么大的,再加上刘巧月身娇体弱,还爱生病,刘力侨自然更多了几分疼护。
刘巧月一时间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眼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却说:“许诺给咱家割猪草,还多拿了咱家一个鸡蛋!”
这话说得断章取义,听在刘力侨耳朵里,那就是许诺趁着家里没人,欺负他妹妹老实,多拿了家里的鸡蛋!
虽然家里不差那一个鸡蛋,刘力侨心里对这一个月来,村里传闻离奇的姑娘还是莫名反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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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并不知道自己的人品已经受到了质疑,她多拿了一个鸡蛋欢天喜地的回家时,潘肖已经不在家,许诺放下鸡蛋,换了一身布顶多的衣裳出门上工去了,至于潘肖在哪里,她猜,可能是又去村里那个好赌的人家赌去了,也有可能是跟着那些混混打家劫舍。
总之,潘肖就不是那种能干出好事儿的人。
许诺如今做的活,是给生产队挑粪,活又脏又累,但公分多,时间上也很有空闲,能容的她在做些别的活
一单子大粪,多少斤没人称过,保守估计也要一百斤,一天能做个小半天,下午三四点钟就能歇工,这样的活,也是她求了村长好久才得到的。
村里有人见她做这活,也有那不怕死的对她调笑:“许诺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做这个干啥!咋不让你家潘肖来挑粪?”
这人说的话纯是逗闷子,谁不知道潘肖是个混混,自己家里老爹的活都不帮着干,更何况潘肖和许诺的关系说起来不明不白的,问这话,等同于往人家小姑娘伤口上撒盐,许诺平日里闷不吭声,也有受过潘肖气的想要拿她出气,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忍,不然岂不是让人当成出气包。
她也不恼,只笑呵呵的回道:“瞧大庆叔说的,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我还要问大庆叔,大庆婶走了这么多年,你咋还不找一个婆娘回家帮你做活呢?多一个人多一个劳力,再不济一年到头也不用赊欠工分啦!”
这话一出,一时间田里笑声连连,也不知是笑谁,直把刘大庆笑的面红耳赤,有心想恼羞成怒,却又着实怕了潘肖的拳头,只得涨红着一张脸,闷头干活。
☆、第2章打人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春日里天黑的格外早,已经有些灰蒙蒙的,许诺检查了家中的柴,活了一些稀泥,自己又去山上挖了些野菜顺便捡柴回家,等到了家,也没抓紧做饭,只把那活好的稀泥又重新搅拌,把已经破败的院墙修了又修。
开春和泥修外墙,这是家家户户必做的,黄泥土墙经过开春雪水融化也变得不再结实,不修的够高,别人家的鸡就要飞进院里来祸害粮食。
虽说许诺家很穷,多余的粮食少之又少,但院墙改修正还是要弄,不然等到时候家里条件好了,添了鸡鸭现修,也赶不及。
要说这活,在别人家,那都是男人的事儿,像许诺这么大的,家庭条件好的,都在上学,就算是条件不好的,也都订了亲,然后给生产队做些活也就到头了,然而许诺没那个条件。
她无父无母,有个奶奶大伯都只顾自己,她不干怎么办?总的来说,还是没办法,她家若就她一个人,那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原主勾上了潘肖,潘肖一个半大小子吃下的饭可不比别人家的小子少,十九岁的年纪,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开春了,农忙了,富户有钱,能雇人修墙,像许诺这样的,就要事事自己做,这时候要不多干些,青黄不接的时候就要饿肚子。
拽了几把干草,用大刀剁碎了搀和到黄泥里去,这样的泥巴才结实,许诺和她奶家只有一个篱笆之隔,这还是早年许诺父母没死时,分家之后,她奶为表决心,特意让许诺她大伯弄得。
篱笆又叫栅栏、用来保护院子的话当然没有土墙好,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