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慢慢睁开眼睛,对上陌生的顾采薇,愣了一下。
鸣翠扑过来,趴在她旁边呜呜地哭起来:“”
“这位姑娘是?”程小姐问道。“我怎么了?我就觉得心口很疼,吃了药也不好用,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采薇在旁边呼呼喘着粗气。
“这位是……”鸣翠看着顾采薇,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姑娘救了您。姑娘,您大恩大德,鸣翠给您磕头了。”
说着,她转过身来,砰砰砰给顾采薇磕头。
顾采薇连忙扶住她,刚想说最好给程小姐再施针,就听六子在外面叫“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顾采薇冲程小姐笑了笑,拉开帘子看向外面,那侍卫竟然背着大夫,一路狂奔而来,后面跟着个背着药箱的小徒弟,跑得气喘吁吁,被落下了几十米远。
“你是何人!为何在车上!”那侍卫放下大夫,神情猛地警惕起来,沉声问道,又对大夫说,“孟大夫,请给小姐看看。”
顾采薇打量一下这侍卫,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腰间挎刀,即使是冬日,他也只穿一藏蓝夹袄,鼓鼓囊囊的肌肉线条,被衣服勾勒得异常显眼。
真是好身材!顾采薇心中赞道。只是他眼神不太友好,深深的担忧之外,看顾采薇的眼神像被激怒的狮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她。
“佟侍卫,姑娘醒了,多亏这位姑娘出手相救。来,孟大夫,您还是给小姐看看。这位姑娘,您能否先让下?”她有些歉意地望着顾采薇,虽然颇有过河拆桥之意,但是孟大夫是她家姑娘最常用的大夫,对她病情也最了解。
顾采薇冲她笑笑,把帷帽拉下来,抱着自己的银针,从车上干脆利落跳下来。
那佟侍卫似乎张小姐,往里望了一眼,看那小姐虚虚弱弱地鸣翠怀里,虽然气力不济但是已经醒了过来,这才垂下视线,像守门的石狮子般,站在马车前面。
“多谢姑娘施以援手。”佟侍卫向顾采薇行礼,“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方,待知县大人问起恩人情况,我也可以回禀。”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好好守着你家小姐,别让人冲撞了。”顾采薇淡淡说了句,拉起阿媛,拨开人群走开。
“这姑娘好手段。”
“怎么说?”
“你们没听说过么?知县大人四个儿子,好容易晚年得女,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大小姐从小就有心疾,所以十八岁了还没找人家,看这意思是要养一辈子……”
“那怎么行?”
“要我说,知县大人这是真心疼女儿。如果嫁个高门,小姐身子撑不起来,恐怕被人欺负;嫁个低门小户,谁供得起这药钱,又哪里有在知县府衙照顾得好?”
……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议论起犯病的程小姐,叹息有之,好奇有之,对在人群中很快消失的顾采薇也就没太多关注。
“姑娘,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回到客栈,阿媛给顾采薇揉着手腕问道。
“什么?”顾采薇享受着阿媛的服侍,心想万恶的封建社会还是有好处的,像她在现代,三台手术连续二十四小时坐下来,回家躺在都没人给做饭,现在做个心肺复苏都有人心疼她替她揉手腕。
“那个佟侍卫……”
第四十七章忠仆来见
阿媛的语气有些迟疑,她从来都不是喜欢说人长短之人。
顾采薇从她手中抽手出来,站起身来,一遍活动腿脚一边八卦地说:“你也觉得啊?我还以为我看,哦,不,话本看多了,错想了呢!你说,那个小姐喜不喜欢侍卫啊?那侍卫条件不错啊,那身板,若是我,肯定喜欢。”
说完,她吃吃地笑起来。
阿媛:“……姑娘!”
“好了,我不说了。该吃晚饭了,下楼问问掌柜,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晚上出去尝尝啊!”
阿媛:“姑娘,晚上出门太过危险,我在客栈后厨看了,还算干净整洁,将就一餐,想吃什么,明天回家我给姑娘做。”
“阿媛,我讨厌你!你太没意思了!”顾采薇哀叹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阿媛知道她撒娇,笑意吟吟地看她耍赖。
晚上吃饭,顾采薇点了四个小菜,给住下等房的两父子也点了一份,额外加了二斤白切肉。拉着阿媛跟她一起吃完饭,她站在三楼窗户口,望着发呆。
江水已经结冰,冰面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旁边店铺林立,一串串红红的灯笼,像逶迤的长龙,格外壮观。
“如果夏天来就好了,凉风习习,多么舒服。”一阵冷风吹来,顾采薇打个喷嚏,感叹道。“阿媛,你说,夏天江面上会不会有画船,会不会有很漂亮的姑娘?”
她想起大学时候,夜游秦淮,虽往日风光繁华不再,但是仍然心怀慨叹。
“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隔岸开朱箔,临风弄紫箫。”
阿媛连忙上前把窗户关上,笑嗔道:“姑娘又胡说了。就是有,咱们好人家的姑娘,也该掩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顾采薇“哼”了一声,无聊地坐在桌子前,拿手指蘸着杯子中的谁把刚才念的贺铸的两句诗在桌面上划着。
阿媛拿件披风替她披上,坐到灯下,拿起一件针线做起来。
一会儿,小二过来敲门,阿媛以为是送开水的,连忙开门。开门后,门口却站着一位穿着体面,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老嬷嬷,她旁边站着的,正是白天那位佟侍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