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站,不少人下了车,他们站的边上正好空了个座位,晏鸣和陆子居互让对方坐。
晏鸣:“你坐你坐。”
陆子居:“我不累,你坐吧。”
晏鸣秉着“宠媳妇”的原则,就是不肯坐下,陆子居也不愿坐,他们俩上演了一场相亲相爱的互相让座公益片,边上一女生看到他们不坐,干脆走过来坐下了。
陆子居无奈地给了晏鸣一个眼神,眼里写着:叫你不坐。
晏鸣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在耳边低声道:“跟你一起站着都是舒服的。”
晏鸣十指不沾阳春水,极少坐公交来往学校,大概是低估了他们进城的路程长度,公交车路线七拐八折,愣是在这绕了一大圈才进城,坐到后面晏鸣头昏脑涨,直靠在陆子居身上头晕地哼哼。
陆子居盯着后面有个座位,眼疾手快地让晏鸣过去坐了,自己站在一边。
晏鸣边上坐的是个女生,矜持地坐着,耐不住八卦的眼,老是忍不住往他们这看。
“晕车?”陆子居俯下点身,摸摸晏鸣的脸。
车厢内空气极闷,路况颠簸,娇花晏鸣格外不适应,身体立马不适起来。
陆子居拿了水瓶给他喝了点水,听到晏鸣问:“还有几站到?”
“15。”
晏鸣:“……”
偏偏这个点还是下班高峰期,进了市区内就开始堵堵停停老牛拉破车,又折腾了40多分钟才到站,晏鸣几乎是逃离地蹿下了车,用力吸了口空气,没觉得多清新,倒是吸了一大口汽车尾气。
陆子居跟在他后面下了车,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晏鸣下了车就觉得活了过来,满血复活地给了陆子居一个笑:“没事了。”
陆子居看得心里有点内疚,晏鸣是为了陪他,才坐的公交——虽然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但以晏鸣这种出门习惯性打车开车的金贵人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程度上的迁就。
以后还是别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公交回家了,陆子居想着。
晏鸣陪陆子居等了回家的车,看着陆子居上了车,恋恋不舍地追着那辆公交的背影忘了一会儿,自己拦了辆的士回家了。
陆子居到家时已经七点半了,n_ain_ai在家往楼下探了好几次的头,给早已做好的饭菜盖上了罩子,门也早早地开了,坐在家里广场舞都没去跳,这才把陆子居盼回来了。
“怎么这么迟啊?”n_ain_ai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路上堵吧?”
“堵。”
n_ain_ai帮他东西放到他房间内,陆子居走到餐桌前,看n_ain_ai弄了一堆好吃的,忽然心头酸涩。
他在大学过得有滋有味,同学认识了很多,加上这学期又和晏鸣谈了恋爱,颇有点乐不思蜀,回家的次数明显少了不少,而n_ain_ai永远只是一个人在家啊,身体不舒服了知道他回来了还是买菜做饭弄了这么一大桌。
n_ain_ai掀开罩子,摸了下汤,觉得凉了,拿到厨房里打算再加热一下。
陆子居去烫了碗筷,坐下等着n_ain_ai开始吃饭。
“这两天怎么样,头还疼吗?”陆子居问道。
n_ain_ai气色瞧得不太好,老人家并没有往常一样红润的脸色。
n_ain_ai细细跟陆子居说起来,陆子居听得心惊胆战。
她这几天不仅头疼,还时不时会头晕,每晚只能堪堪睡个三四个小时,怎么睡都睡不着,一点声音就会醒来。
陆子居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
n_ain_ai怕他太担心,连忙说没事了,一起搓麻将的林n_ain_ai今天给她拿了点安眠的茶,她晚上喝喝看,没准就能睡着了。
n_ain_ai说得风轻云淡,一点也不想让孙子担心,还往陆子居的碗里拼命夹菜,让他多吃点,这个鱼新鲜。
陆子居各种不放心:“n_ain_ai,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不是什么病。”n_ain_ai摆手,语气强硬,“我不爱去什么医院的啊,一闻那消毒水味道就受不了,我是不去的。”
n_ain_ai倔起来谁说都不管用,去b市的事情他爸他|妈说了几天了n_ain_ai还是无动于衷,陆子居实在没办法,上网去搜索了下n_ain_ai这个症状,看看有没有答案。
网络上是说可能是因为老人气血不足的原因,陆子居第二天就去超市里买了一大包红枣回来,放在茶几上给n_ain_ai当零嘴吃。
n_ain_ai说喝了林n_ain_ai给的茶后昨晚很快就睡着了,效果不错,陆子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是不是n_ain_ai为了让他安心编出的假话。
这两天陪n_ain_ai看电视,听她说小区里哪家哪家的八卦,还陪着n_ain_ai去小区里跳了广场舞——陆子居是没亲自下场跳的,他高冷的人设还是没有倒,只是在边上看n_ain_ai跳,顺便给n_ain_ai脸上再添了一波光——这可是陆家那个考上c大的大孙子啊,长得还好,陆家n_ain_ai真是有福气。
周末两天过得太快了,陆子居回了学校,又得继续忙小组的设计,他们小组他是组长,可组员拖拖拉拉都不太上心,他们现在电脑水平不行,一起去淘宝请个建模都磨磨蹭蹭订不下来,弄得陆子居身心疲倦。
最后确定下来建模了,还要他去和淘宝客服一点点地讲设计方案,互相get不到点,交流得牛头不对马嘴,最后弄出个勉勉强强的建筑物,看得陆子居都懒得多看几眼,丢到群里给其他人一看,草草拍板。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