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出一源。
其来自于一位身着粗麻布衣的男人,他的脸上留着一圈胡子,与上一回出场的模样相差甚远。但是,如果仔细看男人的眼神,他在听鲛人故事时,是非常地专心致志。
言不周说完一下台就追出去堵截珍珠男了。等她堵到人,再谈是谢谢珍珠男的无心造势,或是质问他是否卖出过其他奇异的珍珠。
然而,当她穿过了七歪八扭的小巷,差一点就要不动神色地追上珍珠男时,前方的人群围聚却让她跟丢了这一缕妖气。
只听人群里传来议论声,说是朱衙内又挑事了。
半盏茶之前,街角大柳树下。
朱仁义一把撕裂了手中的画卷,颇为不屑地将被撕开两半的画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好几脚,那叫一脸猖狂地看向作画人。
“我付钱买了你的画,你管我想怎么对它。我不但要撕了它,还要把它踩到稀巴烂,你还想让我赔不成?啊呸——
穷鬼,你给我听好了!就你这破画连五两都不值。我出了五十两银子,就是为买一个我高兴。我踩烂它就高兴,这会踩不了言白脸,我还弄不了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原来,朱仁义听说今夜趣书轩爆场,他前头才想让言不周交税交到一个铜板都不剩,谁想这会《海垂泪》绘本大卖,又让言白脸大赚一笔。
如此一来,朱仁义心头的一把怒火越烧越正旺盛,他想带人搅局闯入趣书轩,但又被高明拦了下来。
高明苦口婆心地分析着,州北瓦子距离皇宫的拱宸门没多远,听说皇城内午夜寂静时分,都能听到外头的各类戏曲声。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能在东城最繁华处开铺子,谁背后没些关系,民间藏龙卧虎,而在七夕佳节气氛正好时去搅局,这和结死仇没差几分了。如果闹翻,谁来善后?
朱仁义听得高明的劝阻心里越发憋屈,想他横行霸市堂堂朱衙内,自打想把荒府那块地弄到手,事事就都不顺起来。
聪明人知道其实是赶上了,赶上了朝堂的暗潮涌动。偏偏朱仁义不够聪明,他只是碍着父亲的威压不敢多事,但也将劝阻的高明给打发回府,不想再见到那个婆婆妈妈的侍卫。
这是憋着一股火气,走到大柳树附近。
大柳树下,二十出头的男子书生打扮,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旧衣服。
和很多趁着七夕假日出来摆摊的小贩一样,书生在此支起了一个摊位,却是少有人光顾。有些中年文士走过小摊,都是看了几眼就走了,这字画显然不足以引得人购买的兴趣。
正是应了公孙策的分析,想卖出书画务必有两点,一要作品好,更重要名气响亮才行。书生接连三天晚上摆摊却一幅画都没卖出去。
今夜,一位小厮不问价直接用五十两买下了山水画。书生刚刚要问是哪位欣赏他的作品,朱仁义就找到发泄怒气的对象,不管不顾直接一顿嘲讽狂飙,眨眼间就将画给踩得看不出原样了。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朱仁义的做法是够无耻,是买、撕、踩、骂一气呵成,而书生在回过神来已经惨遭戏耍。
“你,欺人太甚!”书生或是没遇到过如此无赖,他气到连骂也骂不出了,只能怒瞪着朱仁义。“士可杀,不可辱!你怎么能如此践踏旁人的心血,真是……”
“真就是出钱的人说了算。”朱仁义扫视了一圈四周对他指指点点的路人,他半点都不在意。
“你们也别打抱不平,我花钱买的画,我就是扔到粪坑里也是在扔我的东西。怪只怪,这穷鬼贪财二话不问将画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不是为了我高兴,谁会出这价钱买这破烂。我可没有强买强卖,也没想杀人,你们不能乱给我扣屎盆子。”
书生被一句话堵得脸色发青,他以为是遇到了出手大方的知音,谁想是遇到了专门用钱来挑事的衙内。立即就把那一袋银子扔到朱仁义跟前,“我贪财?你的钱我不要,你把画原原本本地还我。”
朱仁义抖了抖肩膀,反而摆出一脸你无理取闹的表情,“你强人所难!大家看到画破了,你居然让我还,讲不讲道理了,给我钱就了不起啊。”
闹剧前后不过几口茶的时间,都等不及有人去请瓦肆内开封府维持治安的捕快,朱仁义已经发泄了心头火气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还留下一句话,“你想报官就去报,这事我不违法。说到皇上跟前,我也占理。你们这种卖画的都被气死才好。”
言不周来迟了几步,朱仁义已经带着一串护卫跟班扬长而去。只留满地狼藉的残画,而众人纷纷出言安慰书生。
“小郎君,画没了就没了,带着银子走吧。”
“是啊,别和朱衙内硬碰硬。他这做法是恶心人,但真没违法,你告官也赢不了。”
“何况,他爹也是大官。你人没受伤就好,下次一定要留心。”
书生在众人的安慰中阵青阵白的脸色好了不少,这就发现巷口处热闹起来,只听不断有人说‘言先生,明天讲什么啊?’‘言先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