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道:“如何能够不落井下石一回?”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谁也不会拒绝的不是么?
斐鉴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道:“前辈,他吞噬了如此之多的生灵,想必本身元神亦是大补。拿去炼器,只怕邪念太重,反为不祥。不如拿去连个丹药,彻底的炼化了,正是以煞治煞的良方。再不济,直接吞了也不错,这是没有这许多的功效罢了。”
“他的确是该死。”晚菁抬眸,“但现在却还有点残余价值。”
斐鉴微笑:“那便物尽其用吧。”
晚菁道:“此人曾欲夺走我族太玄笔,虽未得逞,却也导致宝物流落凡尘,至今难寻。不论怎么说,本座也该拿他的魂魄做诱饵,重新寻回至宝。”
这当然只是晚菁想要折磨钦君的一个借口。
他们若是真的着急找太玄笔,以魔族的实力,就算再难找,这么多年,也早就能给找回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的时候顺个便。
又能找到宝物,又能折磨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作为一个习惯了考虑事情处处利益最大化的人,晚菁很是精打细算。
斐鉴道:“前辈说的极是。那么在下就先祝前辈,能够早日寻回宝物了。”
晚菁客气的道了句:“多谢。”
太玄笔这个宝贝,着实是个神器。
但却是个鸡肋的神器。
它非常的高阶,且据说有着言灵咒一般的作用。只要是用太玄笔记录的事情,一定能够成为真实。
当然,这只是据说而已。没有人知道这个据说是真是假,因为没有人能够使用它。
神器择主啊!
能够挑主人,证明了它的高级。但是太高级了一直挑不到主人无法被使用,那么太高级的神器,也就是个废物。充其量看上去比一般的笔好看高大上一点罢了,实在是没什么别的作用。
这么个东西,一直都算是晚菁小时候的玩具。
小姑娘家嘛,彼时还天真。瞧见了漂亮精致的东西,总是喜欢的。又因为实在是没人能用的了这个神器,给小殿下当当玩具,其实也是可以理解……
坏就坏在当初晚菁偷跑出去,到人间玩的时候,顺便就把那太玄笔给揣上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时候的晚菁胆子特别大,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就跑去昆仑参加招生了。
结果可想而知,在魔族这个全员都算高天赋的地方还能算得上天才的晚菁,到了昆仑,碾压别人绝对是妥妥的。
不一定是她自己多想当出头鸟——她也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晚菁小时候还是很贪玩的,从来只求过得去,不求能有多么好,总之看得过眼就成。而是差距实在太大,她想要让别人都不行。
不怕神一样队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晚菁只是单纯的好奇,想要去昆仑玩一玩,却没想到玩大发了,玩进了内门,就凭她那时半吊子的修为,实在是想跑都跑不掉。
没办法,自己当初的好奇心,跪着也得好奇完。
万幸,只要有心隐藏,并且努力使自己不是很惹眼,魔族的身份也不是很容易暴露。晚菁打算的很好,等到过个几年,自己随便找个理由出去做任务,然后就此一去不返不成。
至于这个一去不返,是索性做的干净说自己死了呢,还是直接逃了,还可两说,要依照届时的情况来定,她目前并不着急。
于是,她就这样优哉游哉的在昆仑过了一段很是舒心的生活。当然,一开始或许还是提心吊胆的,但是提心吊胆收敛锋芒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完全是她神经敏感过头了,于是也就放松了许多。
文课该睡就睡,打坐该坐就坐,切磋功法大多在分寸之内,只要注意不让自己受什么伤,也就好了。
可以说,这几年的生活,即使晚菁后面提及大多是将自己少不经事,年少轻狂,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她一生中少有的轻松惬意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需要顾及身份,也没有所谓的大局。每天就做每天的事情,不需要深思熟虑走一步看十步,几十步。别人有什么事,她想帮就可以帮,不想帮就和其他人一道看热闹,然后再时候高谈阔论几句,完全不必担心之后是否有什么利益纠纷,以及会带来什么后果——几乎之后所有的烦恼,在那个时候,都不存在。
可惜啊,这样的日子,终究不过几年而已。
之后送女儿去昆仑,说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父母总是会把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寄托在孩子的身上,晚菁也是一样。她一辈子几乎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她就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有一个无所顾忌的童年。
这并非是溺爱,应该教给孩子的道理,她什么也没有拉下。她只是希望女儿能够过得开心。
生死有命,不论说多少遍我没有我不由天,有时候天命到了,却是半点反抗的资格也没有。晚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见什么意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称多久。如果魔族真的遇见了存亡之危,谁都可以逃,唯独她不可以……自己如果有个什么好歹,等到了必须要蕤儿担起担子的时候,她希望她至少可以比自己来的轻松一些。
又或者,在回忆往昔时,能够记起的,都是美好的东西。
论尽心二字,晚菁这个母亲,也着实是尽足了心意。也许她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爱本身就是无形的,没有表现的必要,只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