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冯遇心忙着拍戏没空陪他,他就和周雨樵一块儿约着去宁城玩了一回当成是毕业旅行,结果刚好碰到梁裕二十岁的生日,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二代,并且当年梁家势头正盛,比京城许多家族都要风光,所以聂时休和周雨樵碍着家族面子也还是去了。
早前就听说过梁裕是个不折不扣的真纨绔,基本上什么来事儿玩什么,为人也十分一言难尽,总之正常人摊上他准没好事儿。
那天晚上他们包了一个大包厢喝酒玩儿牌,二十来岁的半大小伙子倒是什么都敢做,赌博包女人不算,居然还敢在酒里下药。
这种迷/药剂量没把握好是会死人的,而梁裕明显就属于不顾后果只顾当时爽的人,他给身边陪他喝酒那姑娘下的剂量明显多了,还硬逼着人喝下去,而他看上的那姑娘也不是出来卖,只是陪喝酒的场面人,当时就吓得哭着求梁裕手下留情,可梁裕不为所动还口出威胁,身边的人一个个也都是在煽风点火看好戏,聂时休那时候多矜傲啊,二话不说就把那杯酒掀了,那天晚上的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可第二天这事儿不知怎地就被传到了他们老子耳朵里,当时聂家不如梁家劲道,梁茂春明里暗里也向聂海表示对于聂时休毁了他儿子生日宴的不满,聂海无法,又只好硬逼着聂时休去梁家给梁裕道歉。
在周雨樵的劝诫之下,他还是咬着牙去了梁家,结果却没看见人,聂时休知道是梁裕给他脸色看,气得脸都憋紫了。
不过当时好像说梁家的二小姐在家,所以还是进门了,以示自己已经来过。
两个人在楼下等的时候聂时休为了转移怒火没话找话道:“不是说梁裕是独生子吗?哪儿来的二小姐?”
周雨樵昨晚上在包厢里听了些八卦,当时就转述给聂时休听:“好像说是几年前领养的,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现在好像还在读高中?”顿了顿又看了看楼上,压低声音道:“不过昨晚上我听那帮人说起她的时候神色都挺轻蔑的,话里话外还大有把她当成梁裕那小子的玩具的意思,我估摸着这二小姐在梁家日子也不怎么样。”
聂时休皱了皱眉,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儿,先恶狠狠批判一通:“梁家有梁裕这么个二愣子瘟神,能好得了才怪。”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二楼一眼,叹道:“但还是希望她一切都好。”
周雨樵觑了他一眼,笑道:“那不如你再来一次英雄救美,顺道照顾人家一辈子?”
聂时休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了一把,掀了眼皮就翻白眼:“滚。”
最后他们也没见到这二小姐,说是身体抱恙怕传染给贵客,就不见面了。
自这以后聂时休和梁裕的仇就算是结下了。
可没想到一年后梁茂春就倒台被枪毙,虽然梁裕犯的其他事儿都被他老子提前处理得干干净净,但还是棋差一着,被翻出了一项qiáng_jiān罪。
自此,梁家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风光绚烂皆成历史尘埃。
☆、求问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梁茂春在圈子里面如鱼得水地混了这么久,那些把柄怎么就一下子都被翻出来了呢?当时我爸也一直没搞清楚状况,只知道跟着喊打。”周雨樵提起这桩事顺道疑惑了一把。
聂时休当年也是有此疑惑的,不过当年聂家和木家交情不深,这事又是由木家主导的,他也不清楚其中内幕。
周雨樵瞧他神色也不像是知道的,当即摇头晃脑地赞叹道:“看来你老丈人他们家还是真厉害。”
聂时休一听到这,心里一丝念头闪过,但快得他没抓住。
周雨樵紧接着又感叹:“梁家没了,梁裕那混球儿进去的时候大学也没毕业,他估计也没那能耐在监狱自考毕业,你说他出来之后要背景没有,要学历没有,履历上还有前科,他还能干什么啊?”顿了顿又笑说:“啧,我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呢?”
聂时休不以为意,挑挑眉道:“管他呢,关我什么事。”
周雨樵估计是真八卦也是真无聊,忽然又想起一茬:“也不知道梁家那位二小姐怎么样了?这回应该可以躲梁裕躲得远远的了吧。”
聂时休实在不想听他叨叨了,一推酒杯站起来道:“我走了,你慢慢叹红颜忆往昔吧。”
现在是半下午,聂时休想着想着觉得有点等不及了,当时开着车就想去公安局查那梁景的户籍档案,可车开到半路,就接到了木绥的电话:“你在忙吗?”
聂时休稳了稳情绪,含着笑意道:“不忙,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就想和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回家了,你下午不用来接我。”
“怎么现在就回去?是不是不舒服?”聂时休紧张道。
木绥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就是今天生意不太好,夏夏家里有事回去了,我就想干脆关张回家了。”
木绥没说的是,店里不是今天生意不太好,是最近生意一直都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就是店被砸了之后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风水。
聂时休口气舒缓下来,当时也把车掉了头:“我就在这附近,你别动,我来接你。”
他接上木绥之后便径自开走了,木绥边绑安全带边问:“今天怎么没上班?”
聂时休喉头一动,差点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幸好话到嘴边打了个弯:“本来就准备今天带你去挑衣服啊。”
木绥想起跨年那天晚上聂时休说的话,原来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