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周氏捏着帕子的手指紧紧了,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她原本以为顾明烟虽然有些骄纵,但姑娘家该有的廉耻心还是有的,却不想她竟然会有这样下作的举动。
可当着众人的面,周氏实在没有办法发作,她只能佯装镇定的抬起头,用视线的余光扫了扫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李睿。
然而太子李睿早已经收回了视线,悠哉游哉的捧了宫女送上来的龙井茶,嘴角似是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难道他们早已经暗通曲款了?不然为什么顾明烟非要跟着自己进宫来?太子李睿是什么样的人,顾明烟竟然惹上了这样的人!
周氏只觉得心口都疼了起来,冷眼看着顾明烟娇娇柔柔的向贤妃娘娘请安,极尽乖巧温婉的模样。若是寻常周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如今太子在场,这一切就显得可笑而又别有用心。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个庶女,以前没有听见你提起过。”贤妃娘娘何等眼色,对于顾明烟的表现自是看的一清二楚,一句话就点出了她的庶女身份。
顾明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由羞涩的嫣红变成羞恼的紫红,连眼眶都红了。
周氏看着她那副样子,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是想替她挽回一些颜面的,但最后还是开口道:“娘娘大约不记得了,她生母是以前老太太房里扫院子的月娥,后来老太太把她给了我,我见她人老实,就给了老爷做通房……”
周氏一壁说,一壁扫了一眼顾明烟的表情,见她站在那里,已是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指尖不停的绞动着帕子,贝齿狠狠的咬住了唇瓣。她是真的要下狠心敲打敲打顾明烟了,没得连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了!
“贤妃娘娘,孤有事在身,改日再来请安。”太子李睿却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议论一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告辞。
这样绵里藏针的话他听得多了,觉得没什么意思。至于那个戴着他送给顾明妧镯子的二小姐,李睿抬起头又扫了她一眼,不过是和齐思婉一样不入流的庶女罢了,也勾不起自己丝毫的兴趣。
顾明烟已经满眼含泪,看上去实在楚楚可怜,她以为太子李睿站起来是想为自己说一句好话的,却没有想到只是要告辞而已。他方才明明还看过她的,那样带着浅笑的神色,分明是对她有意思,可一眨眼间,却又这样说走就走?
周氏却是看穿了顾明烟的心思,脸上的神色都透出了寒气,贤妃便笑着道:“今日是淑妃的生辰,太子殿下是该早些过去。”
太子只是淡笑不语,抬起头的时候却又故意往顾明烟那里扫了一眼,她穿着水粉色阔袖褙子,将那赤金手镯盖住了一半,露出上面打磨光滑的铃铛来。
顾明妧竟然把他送给她的东西随意给了别人,他还不知道她会这样的大胆!那她每次看见自己就谨小慎微的样子,又是装给谁看的?
李睿忽然就恼了起来,眼梢透出一丝厉色,稍稍退后了两步,转身离开了大殿中。
周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的看着仍旧站在殿中的顾明烟,却是强压着怒意,转过头来对蒋氏道:“嫂子,麻烦你去帮我向淑妃娘娘告罪,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去参加她的宴会了。”
蒋氏又哪里看不出顾明烟的做派,只是周怡姗还在呢,她也不好在她的面前直说,便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着三丫头先过去了。”
周怡姗心下不解,抬起头看了周氏一眼,见她神情很是吓人,她这位姑母向来是最端庄温婉的,何时有过这样的神色?周怡姗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蒋氏一起离开了景阳宫。
看着众人都退了出去,周氏几乎是立时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顾明烟的面前,狠狠的甩下一巴掌。
“母亲……”周氏的这一巴掌打得不轻,顾明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顿时就留下了四道指印,她惶恐不安的看着周氏,眸中落下泪来:“母亲凭什么打我……母亲不疼我,给我找那样的婚事,我难道不能为自己考量吗?”
周氏气的脸色都变了,指着跌倒在地上的顾明烟道:“我管不了你,等你回去,让你父亲管你,看他还会不会护着你!”
……
宾客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宫宴就要开始。顾明妧如今是正一品的王妃,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上。
淑妃娘娘还是没有出现,倒是齐思婉和几个宫里的嫔妃们都已经来了。
顾明妧看见蒋氏领着周怡姗从殿外进来,但周氏和顾明烟却没跟在后头。她心下疑惑,想起身去问一问,又不方便走动,丫鬟们都留在了神武门门口,并没有跟着进来,她在宫里也没有相熟的宫女可以传话的。
过了片刻,顾明珠才悄声走到顾明妧的身边,俯身同她耳语了几句。
“……母亲身子不适?”顾明妧心下不解,好端端的,周氏怎么会突然就身子不适了呢?她向来是一个知礼数的人,就算真的身体不适,也断然不会这样连过来拜见都不拜见一下,就不告而别的。
唯一的解释……大约是顾明烟在景阳宫闹出了什么篓子来?
贤妃娘娘一向是心机深重的人,上次在撷芳园,她差一点就着了她的道了。如今连周氏都远着她了,顾明烟这样没心没肺的,必定是会吃亏的。
顾明珠也不信周氏突然就身子不适了,但这里人多嘴杂,她也没办法同蒋氏问个清楚,便只好先这样跟顾明妧说,姐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