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闵叹息,“武安侯世子花了上万两银子,不过和太子府中的内侍说上几句话。”
六六小手一挥,“上万两银子不成,上万两金子呢?十万两金子呢?只要他们要银子,小事一桩。”
打心眼里,陈茂闵是不愿意六六用异能的,特别是点石成金和摄金术,尤其经历了花大郎的事,你要得到某种东西就必须付出某样东西,天道不是白给你这些东西的。他怕,他很害怕,他宁愿六六不用这些异能。
“六六,你是想让别人觉得我们家富可敌国?石崇又如何?”陈书潇大概觉得自个儿的语气太严厉,又轻声道,“六六,要知道财不露白。”
六六先是呆若木鸡,一向对哥竟然厉声喝斥,扁扁嘴要哭不哭,又
听到哥哥轻言细语,将出未处的泪意又如一阵风似的散去。
六六嘟起红红的嘴儿,娇声道:“哥哥快娶媳妇,不疼我了。”
话音落,六六自己也怔住了。
听了陈书潇的话,陈茂闵原本心中不快,偏听六六如此一说。陈茂闵心下叹息,对着陈书潇面露不悦,“怎么对你妹妹说话的?前儿还说要护着你妹妹,不让她受委屈。”
不用陈茂闵多言,陈书潇忙不叠朝六六作揖赔礼道:“六六,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凶你的,饶了哥哥这一回吧。”
起身,陈书潇又道:“那能哥哥娶了媳妇不要妹妹哩,妹妹跟哥哥血亲相连,同根同源,不是别人能比的。”
六六给逗乐了,笑嘻嘻道:“嫂子进了门,也是别人么?”
“别人,别人……”
陈茂闵由着两兄妹嬉闹了一会,方道:“六六,你哥说的也没错。你这样大手笔砸银子,别人定会起疑。我们回京几十两车马,别人猜测也不过几十万两银子,最多百万两。倘若像你说的那样撒银子,原本不动心的也动心了。而我们家又没相应的实力护着,那过多的银子就是一场灾难,犹如稚子抱金子于闹市啊。”
“爹,我错了。”六六羞红了脸。
陈茂闵摆手,“这些事原不该让你个姑娘家来操心,但因着你的本事却将你牵扯进来了。”陈茂闵又是一叹,“你哥也没说错,你想事顾头不顾尾。之前想着有我和你哥哥护着你,你如何行事都不为过,只是如今太子岌岌可危,我们家又被秦王盯上,倘万一有个不测,六六你得靠你自己了。”
乍然听了话,不至六六连陈书潇也惊呆。
六六急道:“爹,我们家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陈书潇也握拳道:“爹,不是儿子说您,如今胜负未分,太子未必会输。您先自个儿先沮丧了。”
见一双儿女着急的样子,陈茂闵打起精神来,“对,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是怎么会事。”
陈书潇道:“爹,今日我带着六六去看望杨文远,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探些消息回来。爹按往常在外面逛逛,我估摸着世子爷会去找爹的。这个时候了,太子的人手也该动起来了。”
陈茂闵略略沉吟,道:“也好,远哥儿聪明,探话有时不如直接来问好。”
六六道:“爹放心,我来问杨文远。”
几人分头行事。
陈书潇骑着马,六六坐着车,后面车里坐着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出门郊游。
出了京城至午时前就到了杨文远在京郊的别院,院门古朴简素,仿若一个乡绅的宅子。进入院内也不见精致,待入得正堂见着杨文远,六六头句话就道:“你这院子也太简陋了吧。”
杨文远笑道:“这是我小时初上京时,我娘命人买的,让我闲暇来此住一住,换个地儿歇歇。我突然而来,下人还同来得及收拾。”
“不过此处风光不错,饭后带你们瞧瞧。”杨文远道,“你们来的正好,有道南方食物,等会尝尝。”
因男女有别,杨文远命人在后院摆上三处小案小几,三人分别而坐。
六六见满案的螃蟹,个个都有成年男子拳头大,欢喜地大呼;“杨文远你真是太好了。”
陈书潇轻斥了一句,“六六,怎么称呼人的?”
六六一双眼盯着螃蟹,想着是不是先拿只脚啃啃先。那里还听得见陈书潇的话。
她一向爱吃螃蟹,尤其是加了胡椒茱萸的螃蟹,六六看了是直流口水,只是一样,六六不耐烦剥蟹壳,每次吃螃蟹都要丫头给她剥好再端在她面前。
这次也不例外,六六瞪着一双圆眼看着珊瑚给她剥螃蟹。
一碟螃蟹肉摆在案几上,六六回头,又一碟螃蟹肉摆上案几。
陈书潇端起前一碟螃蟹肉笑道:“阿远,你自己吃,六六有丫头侍候呢,再不及还有我这个哥哥。”
杨文远道:“那有客人没吃,主人先吃的理。给六六,让她先吃。”
陈书潇分毫不让,“六六吃我的那碟就好了。”
六六拿过陈书潇手中的螃蟹道:“不用争,两碟都不够我吃的。”
杨文远笑道:“六六你吃,我剥螃蟹又快又好。”
陈书潇瞪着眼道:“我也不差。”
两人较着劲儿,一碟碟的螃蟹肉送到六六面前,六六连着吃了好几个。
珍珠在旁拦着,“小姐,你不能再吃了,这东西性寒。”
“不怕,你没看这么多的茱萸和胡椒么?再寒的螃蟹也不寒了。”六六摆着手,还在再吃。
珍珠急了,端走螃蟹,“那怎么一样呢?你今儿比往常吃了多不知几许。”
这一动静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