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臀,崔季明的马儿在阳光下亮的如同龙马神驹,周围可围了不少人。
她一阵心虚,贺拔庆元觉得爷们就该配好马,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便是从西域搞来的极其珍贵的这匹马。
通体金色耀眼无比,如同开着法拉利在十八线乡镇的小学门口接孩子一样引人注目。
崔季明看它毛色,便给取名叫金龙鱼。
“这是康国来的马?还是大食马?”太子泽有些痴迷的抚摸着金龙鱼的鬃毛,那鬃毛被下人结成辫,相当风骚。
“应该是尼萨种马,长有双脊呢。”大邺男人对马的痴迷,简直如同北京老爷们对盘核桃的讲究。
崔季明想退两步,金龙鱼对她打了个响鼻儿,不满的叫唤了两声,似乎在谴责她送吃的晚了。
太子泽转脸过来,看向崔季明愣了愣:“是你的马?”
崔季明斜靠在旁边旗杆上,道:“正是。这是黠嘎斯人往大邺交易的马种,说是大宛马的祖先中的一支。”
泽笑了:“也只有勋国公府兵常年驻守凉州,靠近玉门关才能得这种马,如今宫内吐蕃人进宫也没有这等成色的马。”
这话或许是无意,却像是说贺拔庆元风头太盛。
她忍不住想起了薛妃那里俱泰演的贺拔名将的闹剧。
崔季明插科打诨道:“一个惫懒玩意儿,除了皮毛亮的能剥下来做袄,也没别的好了。殿下若是欢喜,骑走呗。”
太子泽愣了一下,看到崔季明奈我何的一张无谓笑脸,心下觉得她是在挑事儿,只笑道:“名驹认主,我也训不住这西域的灵兽。三郎没有跟崔家长房的住在一处么?”
崔季明手里捏的是给马吃的熟豆子,也不管干不干净,往天上扔了一颗,张口接住,笑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改姓贺拔了么?”
太子泽:“……”
崔季明:“哈哈哈哈哈玩笑而已。”
这话里扒开哪个字都跟笑点没关系。
周围站了不少少年,崔季明将手里煮熟的豆子送到金龙鱼嘴边。
“让我骑一下试试呗!”有个少年挤出来,伸手要去拿崔季明手里的豆子。
泽皱了皱眉头:“修,不要胡闹!”
崔季明转过脸去,看到一个个子稍比泽矮一点,满面兴奋的少年,金色小冠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比温和的泽殿下熊了不知道多少倍。
哦,就是那个马球场上唾沫星子乱喷要打殷胥的皇子修。
“可以啊。”崔季明倒是无所谓:“你把豆子给它吃,它就会让你骑了。”
金龙鱼长得装逼高冷,实际上是个特别没节操又爱闹的,谁给它吃的,谁就是它亲阿耶,就这一点,这匹金光灿灿的马牵到贺拔亲卫营时,几乎被上百人骑过。
不检点到算得上,真公共汽车。
修十分兴奋,没想到以高傲知名的崔家子这般好说话。
金龙鱼吃净了他手里的豆子,还谄媚的舔了舔他的指缝。
修伸手细心的摸了摸金龙鱼的鬃辫,将它牵出来小心翼翼的跨上去。
这小子倒是真的很爱马啊。
崔季明甩了甩手:“殿下你骑着遛弯去呗,晚上不用送回来,它自个儿会回来的。”
修:“那你去做什么呀?”
崔季明头也不回:“加餐。”
修其实有点贪心,他想开口了半天,却看着泽瞪了他一眼,只好闭上了嘴。
崔季明走后,泽才拽了一下缰绳道:“你别想讨这匹马,贺拔庆元费了多大精力给他从西域弄来的,他说的给,你敢要么?”
“我一个嫡皇子,一匹马还不能要过来么?”修虽知道夺人所好不对,却嘴硬道。
他轻踢马腹,金龙鱼十分懒散的晃荡了几步,它似乎能站着就不想走。
泽道:“贺拔家和崔家的心尖子嫡孙就只有一个,可如今嫡皇子就有三个。”
修哼哼笑了两下:“我可是那天听着阿娘训你了,挨了骂就真的想听话了?你倒是谨小慎微的,照这么说皇子十几个,我们更不值钱。”
修毕竟是小两岁,少年差一岁差一个天地,泽跟他说不通道理,叹了口气,只是道:“今日你骑完了马之后,记得亲自送回来。到时候跟他多说几句话。”
泽本来是想说,让修跟崔季明熟悉一点,就算崔季明没能做上太子伴读,若是能与修玩的好,对他们这一支也算是助力。
修听了这些,反而会更逆反吧。
泽道:“崔季明在军中长大,肯定知道很多养马的法子,你可以问问他。”
修拧头:“那是当然。我会问的。”
他骑着金龙鱼,倒是趾高气昂的在帐篷间晃悠了,可走了没两步,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崔季明无所谓了。
因为这匹马,真是懒到了极点!
踢一脚走两步,不踢了就原地站着不动,半天了,还没走出去几丈远。
修又不好去打崔季明的马,就不停的原地喊驾,可金龙鱼一动不动,似乎打了个嗝,在原地留下一坨冒着热气的翔。
周围不少人走过去,忍不住看他笑,修恼羞成怒:“你们看什么看!”
这么一吼,更是没人来帮他了。
修正要下马,却看着穿着骑装的殷胥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前头走过来了。
他又装作四处看风景的端坐回了马上,殷胥刚刚洗了一把脸,将薛妃给涂的那些幺蛾子全都洗掉,却看着修骑着金龙鱼有些格格不入的立在帐篷之间。
这是崔季明骑了七八年的名驹,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