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端着热腾腾地鸡蛋面来到薛小宝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薛大村长……,面来了。”
薛小宝咧嘴一笑,下床去开门,心说:这老娘们手脚很麻利,这才多打一会就把面弄好了。
“春花姐,外头冷,进屋坐。”薛小宝打开门,招呼马春花进屋,并不去接她手上的鸡蛋面。
马春花脸上为难之色一闪而逝,尴尬地说道:“不,不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客气啥!进来坐会儿,我正好有点事要问你。”薛小宝热情地说道。
马春花见薛小宝就是不伸手接碗,心里有些紧张,孤男孤女,深更半夜,她到无所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就算别人说三道四又能怎样?但是传出去了对薛小宝名声不好,那就麻烦了。
“进来吧,别冻着。”薛小宝催促道。
马春花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说:我放下碗就走……
然而,世事难料,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总是残酷的。薛小宝这家伙根本没打算放马春花走,他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背靠门后,堵住马春花的去路。
马春花把一碗面放在桌子上,打量了一下满屋子的家具、电器。还有哪一张高档的席梦思大床,眸中掠过一丝羡慕。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欲往回走。却不料,薛小宝靠在门后含笑看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紧张的看着薛小宝,心里却在想,倘若他对我动粗,我该怎么办,叫?还是不叫。一下子成了马春花最大的难题。
薛小宝道:“春花姐,你干嘛老躲着我,难道我是大老虎,会吃人吗?”
“不是的,我哪有躲着你?面快凉了,趁热吃吧。”马春花话锋一转,扯开话题。
薛小宝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慢吞吞走向桌子。道:“春花姐,你有啥难处尽管说,我薛小宝又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能帮的我一定帮。”
马春花听出了薛小宝的诚意,而她却难以开口,自己在镇上还几个相好的,虽然答应帮忙调她去镇里上班,但是却一直杳无音信。她心里着急,一肚子苦水无法向人倾诉。
薛小宝吃着面,等待马春花回复。
“薛大村长,你的好意春花心领了。”马春花说着,抿着嘴唇走向门外。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顿,低声道:“觉得我做的菜可口,可以来我家吃,白天,晚上不行。”
不待薛小宝回话,马春花风摆柳枝一摆,摇曳生姿地去了。
薛小宝痴痴地笑了笑,心说:老娘们还害羞,有意思……有意思……
马春花一走,孟胖子房间的灯也随之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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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孟胖子死皮赖脸的跑出小卖部,让马春花也给他下一碗鸡蛋面。
马春花笑了笑,点头答应,走进了厨房。
孟胖子见薛小宝起来,扬声道:“薛村长,吃面条不?”
“下一碗,等会跟我去镇里。”薛小宝边说,边走了过来。
“好哩!”胖子应了一声,扭头喊道:“春花姐,多下一碗。”
“好。”
“春花,家里开客人了吗?”徐卫从堂屋走了出去,咳嗽了几声,病怏怏地问道。
“没有,村长和会计没有吃早饭,我给他们下碗面。”
“哦,那我去店里看着。”徐卫说着,来到前屋,笑道:“村长来了。”
“哟,徐大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赶紧进屋歇着。”薛小宝一见徐卫一脸病态,便心生同情。
“不碍事,不碍事。咳咳……”徐卫三十来岁,给人的感觉就像即将西去的老人一般。
薛小宝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问道:“徐大哥,听村里的人说你是个大学生,还是学勘探的。”
“是的,咱们村就有矿。”
不知是徐卫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句话真真激起千层浪。
薛小宝和孟胖子浑身一震,两眼冒着金光,急忙追问道:“在哪里呢?”
“就在后山,七年前,我没有害病的时候去勘探过……咳咳咳……”
“金矿还是银矿?”薛小宝激动声音都颤抖了。
徐卫见薛小宝是个外行,但也不在意,笑道:“煤矿。”
“哇!发财了。”孟胖子一下子从小板凳上蹦了起来。吞咽了一口唾液,正色道:“这事可千万别对外人说,徐……徐大哥,你的好处一分不少。”
薛小宝眉头一皱,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看向徐卫,狐疑道:“徐大哥,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咱们村后山真有煤矿?”
徐卫笑容一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化验分析报表还在我手上,你可以拿去找专业人士看看。薛村长,你是不是在想我问什么将这件事隐瞒了七年?”
薛小宝和孟胖子互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徐卫,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咱们村虽然穷,但是却是一块宝地,田大壮和王长贵文化水平低,而却政府里也没有靠山,我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上报镇里,到时候就苦了咱们村民了。”
原来他是担心四湖村有煤矿的事传了出去,政府便会强制开矿,或者将整个矿山卖给企业,那村里的百姓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现如今薛小宝高调任职四湖村村长,一心带着村民发家致富奔小康。徐卫觉得他是个干实事的人,政府里又有关系,即便让镇里、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