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对这个姐姐最大的印象就是体弱多病,怪可怜的,整天被关在屋子里都不能出来玩,“我们是不是该禀报曾大母。”
不用你禀报,曾大母已经知道了,因为座次的关系,李家长辈没第一时间发现三娘异样,但是其他人神色中的变化,足够她们把目光回转到身后的晚辈上。
崔氏含笑问,“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李昭眼疾手快扯了五娘一下,三娘的脸色说是身体不舒服所致,有几个信?李昭心中惴惴,脸上是一片截然相反的喜色,“初七是道祖诞辰,我们想去出去玄真观上香。”如今道教兴盛,上层士族沉迷丹鼎之术,下层民间符水泛滥,全民尊道。
“何必舍近求远?”崔氏笑谑,李家有自己的道观。
李昭撒娇,“我不是没去过玄真观吗?我也想见见传闻中的雍州第一观!曾大母就允了我们嘛。”
崔氏笑,宠溺道,“真是拿你们没辙,去吧,去吧。”
李昭喜形于色,“我就知道曾大母最疼我们了,”煞有介事的一叹,“可惜外头天寒地冻,三姐不能和我们一起出门。”
“怪不得三娘这幅空落落的模样!”崔氏心情大好,眼中笑意越浓,原只抱了一份希望,圆不过来那就说身体不舒服吧,虽然牵强总是个理由,不想有意外之喜,“罢了,若是初七天朗气清,三娘穿的暖和些便和姐妹们一起出门,哪能整天拘在家里。”
三娘怔怔的坐在那,有些反应不过来。
倪氏看的一颗心几欲跳出喉咙口,又想起是李昭解围,登时心里就想打翻了调料瓶,什么滋味都有。
崔氏叹道,“这孩子欢喜傻了,到底是小孩子呢!”
四娘比二娘更机敏些,轻推三娘,轻笑道,“这下好了,三姐就可以和我们一块出门了。”
李曦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自李昭开口,她就绷着神经,既是期待又是担心,这下终于放心。正欲开口将话题带到道祖诞辰上,就有人来报,李湛和江源前来给太夫人请安。
李曦眼起微澜,脸上弥漫开点点笑意。
这次宴会隆重,请的不单是女眷,男人也来了。虽则民风开放,但也没有无亲无故的成年男女待在一块儿的道理。是以男女分开宴请,未及冠的少年却要来崔氏处请个安。之前李昭就见了好些个前来请安的美少年,委实惊艳了一把。世家百年历史,祖宗再锉,经过这么多代的血统改良,姿容远在平均线之上。但是都比不上现眼前昂首阔步走近的李湛和江源。
李湛剑眉入鬓,挺鼻薄唇,宽肩窄臀,长腿直立,是那种英姿勃勃的俊朗少年。与他相反,江源修眉长目,唇红齿白,身姿挺拔,嘴角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翩翩君子一枚。
两人这么并肩走来,把在场贵妇少女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谁还记得前事。在坐贵妇,哪家没个未出嫁的孙女、女儿、侄女、外甥女,多好的少年儿郎!
顶着众人的目光,两人身姿稳雅,步履从容,江源目光在一处停顿几秒,下意识挺胸收腹,右脚迈出,踩到前摆……
“啪叽”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堂堂冀州江氏嗣子摔了一个五体投地。
李昭笑容裂了,这画风不对啊,说好的君子温润如玉呢!崔氏也唬了一跳,然后嘴角一抽又一抽,终于忍俊不禁,“阿源何必行此大礼!”
李昭第一次发现,她曾大母还能如此幽默。又同情地看着趴在那里,疑似无颜见人打算装死的江源,这倒霉孩子,啧啧,瞬间从神坛跌落啊,难为他出场那么酷炫。
“时隔三年小子得见老祖宗,一时情难自禁!”江源镇定的改趴为跪,恭恭敬敬地对崔氏磕了两人份的头,“阿爹先去向叔祖父请安,命我给太夫人磕头。”江源曾大母出自李氏,是崔氏嫡亲小姑子,其祖父和李廷是姑舅表兄弟。
李昭见江源神色自若,丝毫不见局促,不禁给他点赞,好强的心理素质,好厚的脸皮。但见周围一圈人果然好风姿的模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是李昭少见多怪,换一个普通人如此就是油嘴滑舌,厚颜无耻。轮到江源那就是能言善道、不拘小节,这世界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双重标准。
“你阿爹有心了!这次能在陇西停留几日?”崔氏问。
江源答,“阿爹说明早启程,京中催得紧不敢慢待。”江父升迁入京路经陇西,江氏与李氏世为姻亲,就是没遇上李家办宴,也会上门请安。
崔氏点头,“政事要紧。”又问了几句家常,得知一切均安,笑容更甚。
江源能言,几句话直哄得崔氏笑颜如花,就是倪氏看他的目光也分外柔和,江源往上数五代,直系血亲都是声名赫赫的世族,血统尊贵,家世清白,由不得倪氏不喜。在她看来,李湛远不及江源,虽是李氏子,到底掺杂了庶族血脉,这也是为何她宁选邓氏姐妹也不令三娘和李家姐妹亲近,邓家就是没落了也守着士庶不婚的规矩,婚嫁宁可在没落世族中选也不会将就。
纵是李昭,再偏心不得不承认,江源比她大兄更受欢迎,哪怕这家伙刚摔了个狗啃泥。场上九成的人更愿意招江源做女婿。这世界以白为美,追求斯文雅致!导致一大片娘炮的产生,身为男子学女子敷米分涂脂,将长衫做的像孺裙。无疑江源比李湛更符合时下审美,温润优雅,姿容俊秀。
反观自家大兄,常年的锻炼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