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是皇上跟皇后跟前儿的红人,薛将军也是个朝中有人好办事的意思。”
李璟哈哈大笑:“你说的对,所以这差事我们更是万不容失。”
阿弦身不由己地看着这幕,半是诧异,半是惊心。
却是袁恕己继续说道:“不料我们尚未赶到,途中就接到求救急报,原来钦差的队伍被吐蕃的兵马袭击,两千的人马死伤殆尽,主使钦差大人也殒命荒郊,尸骨无存。”
袁恕己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恨意,道:“李璟主张即刻追击凶顽,却因此中伏身亡。朝廷一怒之下降罪,薛仁贵将军向来敬重苏柄临老将军,老将军又曾是他的半师,故而主动上表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阿弦又看见扑面风沙,喊声震天。
兵马如飞,马蹄声嗵嗵乱响,遍地尸骸,层层叠叠,似尸山血海。
“李大人!”是袁恕己的声音,在奔跑的士兵们当中,他骑马直冲出去。
监军李璟扑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袁恕己冲上前将人抱起,厉声大叫:“监军!”
那声音好像紧贴在阿弦耳畔,濒临绝望怒意最炽的吼声直直地传入,令人胆颤心栗。
阿弦被震得眼前发黑,难以承受,急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双耳。
却因为所见所闻,神魂不属,脚下虚浮无力,往后一步,背抵在了门扇上,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袁恕己虽不愿提及此事,但毕竟是亲身经历,因太过惨痛一直压在心里,这会儿说起似又临其境,激愤难当。
他勉强定神,自嘲般道:“后来的事就人尽皆知了,所以我在这个地方……”目光转动,忽见她捂着耳朵,便问:“怎么,你是不喜欢听,还是……”
阿弦白着脸,右眼里透着淡淡地红,仿佛是血色氤氲散化于水中。
袁恕己盯着那只右眼,就在他的注视下,那一抹血色却又飞快地消失无踪,就像是流云飘散,依旧漫天清辉。
袁恕己端详她的面色:“你怎么了?”
正惊疑中,阿弦道:“豳州大营的人并未获罪,但大人您被调任来此,所以听说军屯出了事,大人才格外关心?”
袁恕己道:“不错,虽然也未必就跟那件事有关,但我总是格外敏感些,若是用错了法子,还请你休怪。”
对上他的双眼,阿弦道:“何鹿松像是给军屯内一个参将杀害的。”
袁恕己愣怔,复精神一振:“你说什么?是被哪个参将?”那天在雪谷内,雷翔尚且还不知道凶手是何人,阿弦居然已经知道了?!
阿弦道:“我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但跟他照面过两回。”
两回都是在军屯。
第一次,是早上无意听见苏柄临训斥雷翔,阿弦转身出营地的时候,迎面看见几个军中将士一同走来,那人就在其中。
第二次,却是寻到凶手埋葬何鹿松的地方,雷翔命手下掘尸体的时候。
苏柄临来阻拦,其中有个人跳出来,说什么“何鹿松潜逃证据确凿”之类的话,当时阿弦也并没格外在意此人。
柴房中那一梦,看见被埋在地上只露出一颗头颅被处以极刑的人,当时场景太过震撼,阿弦未曾细想。
醒来后……又过了段时间,才模糊记得此人是之前在军营里见过的。也怪道苏柄临当时骂他“同僚手足相残”的话。
阿弦将梦境之中所见向袁恕己一一说了。
袁恕己听到那万马踩践的刑决,不由也悚然而惊。
阿弦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且怕张扬出去对老将军不好,又恐惹祸上身,故而未曾对任何人提及。”
袁恕己正在沉思,闻言看向阿弦,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心地赞赏之色。
阿弦道:“这件事,有可能跟害大人被贬到桐县的那件事有关吗?”
袁恕己却也不知:“起先我也是胡乱猜测,且我对豳州大营知之甚少,何况苏老将军位高权重,当然不好妄加议论他,但是从你所说看来,倒的确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又苦笑叹道:“且也很合我的脾气,至于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只好再慢慢地探查了。”
阿弦望着他,想到方才听见的那绝望嘶吼,本欲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话语。
踌躇中,袁恕己吐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总之,小弦子,你能跟我说真话,我心里……”
他微微一笑,原先那股锋芒毕露的锐气才退散几分,人也看着温和多了。
就在阿弦心头略微释然的时候,袁恕己忽然又向她使了个眼色道:“只可惜那一百两银子你不肯要,大人我只好成全你的心意啦。”
又戳中阿弦的痛心之事,原本看着他的柔和眼神复又变得懒懒的了。
袁恕己却兴致高昂:“提起来我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昨儿在黄家那一场,本大人修善堂的银子还有一部分没着落呢。”
阿弦若有所悟:“大人,我疑心就算我答应要那一百两,你也总有法子赖账,对么?”
袁恕己供认不讳,且赞扬道:“果然不愧是小弦子,心明眼亮的很啊。”
阿弦半个字也不想多说,告辞也懒得提,才要转身离开,忽然也想起一事:“对了大人,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袁恕己忙道:“是什么?速速问来……嗯,就当是还了你的一百两了,省得你心里怨念我。”
阿弦充耳不闻:“大人为何要修善堂?”
袁恕己挑眉,正气凛然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