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突然恼怒……完了完了,看来她的肾肯定是保不住了!
宁萧瑟倒是不知道她一对大眼叽里咕噜的转着,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怕是知道内幕后,这大兄弟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再也没有这样风轻云淡的,将手放在口袋里的沉稳气度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开始飘起雪,从零零星星洋洋洒洒,到如同鹅毛一样大片的白絮漫天,铺天盖地的先后落下,半天时光过去,整个槐城被一片神圣的雪白围绕。
之前两人初遇便是在这座小城,像是承载着他们全部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她离开的十余年里,第一次回到槐城,而他一年间才回来那一次,两个人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在万千人海中砸中对方。
她是认错了墓,宁萧瑟却以为她是间谍,两个人剑拔弩张,搞出了一段啼笑皆非的乌龙……
两个定居在榆城的人,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在槐城相逢,他们都以为那次尴尬的邂逅过去了,生活就将恢复平静,和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没什么两样,就算有一两次交汇,擦身而过后,也同样被稀释在芸芸众生中,如同各自行进的小行星,终究在浩渺的宇宙里不会重逢。
可他们却不同,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她和宁萧瑟紧紧栓在了一起,缘分从槐城跟回了榆城,她莫名遇到了宁小奥,可千算万算,她都没想到这个小汤圆和他居然是有所关联的。
而这次公差第二次来到槐城,居然又遇到了他。
几次三番,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
顾清栀心底油然升起些特殊的情感,但这些排除开外,记得她们第二次在大厦顶层见面时,她曾说过一句话:除了预谋,还有个词叫做巧合。
把这句话反过来,除了巧合之外,剩下的就是预谋,毕竟在这种充满遗憾的现实世界,可没有多少偶像剧里那种女主方圆十米自动携带男主的神奇技能。
没准他就是有意的呢?没准他就是看上了自己(的肾)了呢……?
她抚了抚穿着单薄衬衫的手臂,原本就觉得不太暖和,这下更凉飕飕的了,于是她试探的问:“你来这里……出差呀?”
“到分公司来看看。”他的头发相比之前好像有些长了,不刻意打理的发型却怎么都很耐看,偶有几丝垂下来,搭在前额上,冷峻的脸合着苏气十足的身材比例,再附加上一副禁欲认真的表情,简直让人抓狂,他单手提着棕色双肩包,褪去西装革履后,灰色的休闲装也很衬托他的神采奕奕,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有个合同要签。”
顾清栀纯良的一直点头,心里默默想:这位宁老板说话还挺爱分段,从来不顺顺溜溜一下子说完,但是换个角度想,其实这样也对,不然怎么显得出人家高冷呢?
“你呢?”宁萧瑟抬起眼睛看她,通常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主动上前搭话,只在遇见顾清栀之后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破例,他总想说的更多些,总想和她解释更多一点,原本是一个能把话题活生生聊死的人,却时不时还会垂死挣扎一下,努力想和她聊得更多。
她搅搅手指:“我也是工作啊,要在槐城好几天呢。”
“看来我们都一样,新年还要工作。”
顾清栀笑了,连忙摆摆手:“我们可不一样,我是被大王派来巡山的狗腿子,而您老人家本身就是大王,亲自来御驾亲征的!这差别大了。”
宁萧瑟也被她说笑了,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想了想,淡淡回一句:“是不一样,你是因工作无可奈何,所以不能回家过年,而我是……拿过年无可奈何,所以才不得不努力工作。”
她听得怔了一下,脑子里下意识蹦出郑乘风说过他是私生子的事,也为他有点小小的伤感,况且在基地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自己的父亲是不近人情的角色,母亲又上不了台面,他肯定压抑的十分痛苦,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她是间谍,由心底自然产生的那份警觉和敌意,对母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都通通可以理解了。
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清栀没有见过的特殊机型,精练简洁,又很大气,很适合他的一款,估计也是内外兼备,他用余光扫了眼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滑向了接听。
顾清栀见势赶紧假装打量别处,刻意不去打听他的隐私,所以一开始对方说的话,她半点都没听清,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中途,他电话的声音突然大的令人发指,听筒里清清楚楚的传来句男声:宁先生,三天之内您可能都回不来了,车票售空,高速下雪封路,底道因为春运还堵得厉害,恐怕……
“好我知道了。”似乎是刻意的一样,将回不去的事实以电话形式转达后,宁萧瑟简单的答了一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然后,着急的人就换成了顾清栀,她蹙着眉头,心里燥的快飞起来:“什么意思?车票……封路还堵车?怎么了?”
“呃,我不是故意听你电话的。”她连忙解释:“声音太大了。”
宁萧瑟看着她慌忙的模样,无奈的攥紧了手机,不咸不淡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