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幼小的自己,以及中年时康健高大的乾伯。
担心他们在自己这里耽搁时间,在给完糖果后,乾伯就将两人推到门口,向外摆了摆手。
宁萧瑟迈出去后怔了怔,随即回过头,定定说道:“我……我会回来看您的。”以往是他费力的仰视,现下已然变成了俯视,可见岁月无情。
说罢后,他拉着顾清栀飞速转身走开,一楼的走廊长而幽静,他背对着门口,没有回头,但他知道乾伯在攀着门框注视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把外套脱了,用来包裹手里的糖,然后极轻极轻的开口:“乾伯说,这些糖,自我走后,他攒了十年。”
“他还说你很好看,说我有福气。”
顾清栀知道这几句话的意义不仅仅是说给她,经过这些日子的熏染,他相较过去柔软了许多,今天骤然受旧时旧事的刺激,心情的波动一时难以平复下来,这样自顾自的念,无非是给自己点慰藉罢了。
这一路无言的走着,从一楼到四楼,倒也没遇到什么人,宁萧瑟熟练的想要往顶楼的指挥室走去,可刚走到拐角处,便见到尽头的房间亮着明黄色的灯。
基地的建筑少说也有四五百年,见证了一代又一代家主的崛起、陨落,但无论家族历经多少兴盛衰败,看遍无数阴谋诡计头破血流,唯它的沧桑与沉默亘古不变。
在来榕城前他早就为顾清栀简单介绍过一些事物,今日真切的摆在眼前,她想,这几百年的古物维持的可真好,倒也不破旧阴晦,只透着由岁月沉积下来的不问世事。但它无论从外观还是内部构造、装潢摆件来看,都属华丽大气之流派,与古朴无关。
两人谨慎的在厚地毯上走着,第一次做这种拿性命去鬼鬼祟祟的事情,她心里十分紧张。
可就在将近房门的时候,她竟听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覃星言:路西法我劝你善良!
宁萧瑟:不,我要拉你一起不善良
·r 137·浓雾
“我要带她回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马上,下一秒钟我就要见到她人,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她犟不过姜淮禅,只得摆出胡搅蛮缠的架势,狠狠一拍桌子。
雅醇坐在一旁,脸上脏脏的,还没来得及去洗,她倒了杯水端过去,褪去跋扈张扬,一反常态的稳重而低气压:“姑妈,这件事还要慢慢商量,您消消气,喝点茶。”
“消气?”姜弦将右腿搭上左腿,看似是就着雅醇的话挑眉反问,实则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指姜淮禅。
“我怎么消气?你那位好儿子千求万求让我们把女儿交给他,没办法,那傻丫头喜欢,我们只好同意,接下来又百般许诺,要把人给带出来,我们也同意了,我想着在你的地盘,你再怎么恨我厌恶我,看在我们是亲兄妹的份上,你也得多照顾照顾吧?还有宁萧瑟这儿呢,养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至于毫无感情,再不济,他妈妈的面子你总得念着吧?不管是看谁,你对那孩子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她的眉依旧任性的拧着,即便人到中年,那股大小姐的威风与骄纵依然自某种程度上有所保留,可却不令人反感,因为那是从小被宠大的人才有的,来自骨子里叫做的骄傲的魅力。
但现如今她更多的还是无奈和痛心疾首,看着一旁雅醇自责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醇儿,我不是冲着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虽说与我没有直接关联,可怎么说也是在我的娘家出了事,周围的人都与我有关系,这让我怎么和你姑父交代啊?”
“哼。”淮禅自鼻腔冷冷溢出一声,阴阳怪气的酸一句:“从你离开家起,就与这一切无关,与这些人也无关,这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忘了?”
“你够了。”姜雅醇怒瞪他一眼,呵道:“什么关头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淮禅无所谓耸肩:“那我说什么?人是他带来的,也是他带走的,我无法限制人家的行动自由,现在出了事,不是我干的,这一切故事和事故都避着我,那你让我怎么办?”
门外的宁萧瑟和顾清栀听到此处相视一眼,皆是无言。
姜淮禅的心理顾清栀暂不得而知,姜弦爱女如命,情急之下刻薄些也可以理解,但听在她耳朵里便觉得太过于伤人,于是就思量着怎么安慰身旁人,让他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甘愿的,并没有委屈。
还未做出反应,他却先浅浅一笑,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给人种他完全没有在意,甚至造成种充耳未闻的错觉。
在动作中,她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垂到了自己额头上,凉丝丝的,便下意识抬头去捕捉来源所在,可却,却看见……
这不是她扔了的那条项链吗!
“你……”她震惊的睁大鹿眼,轻呼出声。
宁萧瑟把垂下来的项链往手腕上拢,边对她摆了个“嘘”的手势。
顾清栀立即压低声音,余下半句疑问句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