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充斥着疼爱。
那是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再多愁善感的诗人再华丽的辞藻也描绘不出。左不过情感作怪,它主导了身体,使得冷静自持如宁萧瑟,每当见到她,接触她时,仍然会同普通坠入情网的痴情种子没两样,不自主的心跳过速,热血自胸膛飞窜全身,连神经都会失控的从皮肤下层簌簌流动,大概这就是触电的感觉吧。
顾清栀吸着鼻子,鼻尖有些红,想闭眼却舍不得闭眼,超近距离的看着他的长睫毛,半晌,终于掰开他的脸,若有所思道:“难道我们就不能逃跑吗?非要戳在这里任人宰割?”
他摇摇头:“既然是被绑来的,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逃走呢?”
“何况,我不是会长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他缓缓张开深邃的眼眸:“就算逃出去,又要如何安身立命?”
顾清栀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瘫坐向后面,失去支撑力的坐在自己的腿上,特别不解的皱着眉头问:“不是说……是为了你吗?”
宁萧瑟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小孩子的傻话,无奈的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果然是天真,贝露比你小五六岁,他听了这话都不信,怎么你还信了?”
“怪我太不了解那位,我猜他在我失势时握回重权,或图谋那个位置是本意,或为了让抓我们的人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动手,可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即便与他相处多年,我依然捉摸不透。”
顾清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用闲下来的另只手扣着自己身上的束腰,起初扎上的时候她就觉得勒到肠子抽筋儿,但现在一夜过去了,竟从潜意识里开始觉得有些适应,可即便是这样,她毕竟也是人身肉长,被这么个东西紧紧捂着,皮肉隐约觉得发痒,最后越挠越痒,热热的很难受。
“我懂了。”她隔着礼服将束腰上端边缘掀起一个小缝,用手指尖向里面挠着,但怎么也觉得不过瘾,最后竟把暗扣一个个的解开,试图把束腰脱下来。
因注意力多半集中在束腰上,她视线随意瞄向地面,嘴里边淡淡的做着分析:“通过他们说的话,我对事情来龙去脉也略有了解,其实幕后主使是贝露对吧?阿斯蒙只不过是帮凶,脑子蠢,被人家当枪使还乐不可支。”
“贝露想除掉你,并以这件事作为开端,一个个儿的铲除掉除了自身外的所有家族,而阿斯蒙仿佛并没有想这些,他是冲我来的,虽然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有什么魅力……”她顺利解下一半暗扣,绷紧的皮肉顿时得到放松,连带着心情都顺畅了许多。
她继续背手解着:“按照他们的思维发展下去,这无非有两个结果,成,他们两个得偿所愿,咱俩不明不白的惨死,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害。”
“败,或许我们多少会受些损伤,但这损伤究竟是何等程度的,还要看事态如何发展,要因情况而定,总归是不至于丧命的,只是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但唯一可以认定的是,不论成败,贝露都不会受此事牵连,倒霉的只会是阿斯蒙,因为我们在他的地盘,从名义上被他绑架,出了事自然也会被算到他头上,即便是真的把人杀了,死无对证,贝露反过来一口咬定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其他各族终于抓到这个错处,站着伸张正义的位置借题发挥,群起攻之也不是没可能……”
“我就不明白了,看他那么小的孩子,长得也白白净净很是可爱,怎么心机这么重?这么坏呢!”
宁萧瑟安静的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却没想到她猝不及防的从领口把束腰拽了出来,这还不算完,感觉到放飞自我的爽之后,她又把胸垫扯出,极其嫌弃的随便一甩,好死不死,刚好就落到他脚边。
见她这副模样宁萧瑟也是非常之无奈,看她四下摸着平坦的腰腹部及后侧,只好破功,边琢磨着她的分析边失笑道:“你变聪明了。”
顾清栀白了他一眼:“变?我本来就足够聪明好吗?”
“是是是。”他敷衍完顿了顿,又继续问:“既然聪明,那猜猜,我们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吧?”
摸腰的手开始停住,眼珠转了几转,才偷偷挑起眼,贼兮兮看他,边用怀疑的语气答:“是……突然有急事把凶手催走了?”
宁萧瑟低笑出声,随手将她的束腰对折:“夜长梦多的道理他们这类人懂得很深刻,能把我们迷晕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还留到现在做什么?为了等我们醒后聊上十块钱的吗?”
“那是为什么?”
他放弃鼓捣手里的束腰,将外套向后一拨,顺利脱下后开始解衬衫扣子:“方才的事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有一夜的时间考虑,之所以没有动手,正是因为顾虑太多,一来二去倒把姜淮禅成全了,所以导致现在进退两难。”
“人绑都绑了,杀不得也留不得,留着后患无穷,杀了对家族之间的版块及发展也并无太大影响。最主要还是夺权这一下来的巧,晃他们一道,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三十多年我和姜淮禅演足了父慈子孝,直到最后众人也都认为是他自愿把位置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