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太后宫里的许嬷嬷让他走,他也不走。天气这么热,慈宁宫的甬道是水磨砖,又硬又烫,宁世子跪了这么久,怕是要受伤了。”
“受伤也是他活该,他愿意跪,就让他跪!”
海陵郡主嘴硬,眸中却闪过一抹挣扎。
宁表哥不是说他喜欢江令宛吗?
那他还来这里求她原谅做什么?
他都不要她了,她才不会原谅他!
珍珠绞了巾帕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说:“郡主,宁世子从前一向不喜欢江令宛,怎么会突然像她求婚,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见海陵郡主不说话,咬着唇听着,珍珠越发忧心忡忡:“万一宁世子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您这边又不见他,那宁世子也太委屈了。就算他错了,您也得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奴婢瞧着,太后这回是真生气了,宁世子跪着还不行,恐怕还有狠狠责罚他呢。”
海陵郡主眼皮闪了闪,低着头没说话,分明有些心软了。
珍珠便道:“罢了,到底是宁世子做错了,就让他跪着吧,便是跪坏了腿,便是太后再罚,也不与我们相干。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错了就是错了,谁让他让我们郡主伤心,让太后生气了呢。”
海陵郡主就说:“我们去看看外祖母吧,别让她老人家气坏了。”
珍珠连忙应了,给海陵郡主撑了伞,去慈宁宫正殿。
一到正殿,海陵郡主就看到宁轩了,他果然在那里跪着,海陵郡主心里有气,不去看他。宁轩立刻喊:“陵陵。”
他嗓子嘶哑,声音却很弱,一边说一边喘,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海陵郡主本不想理他,听声音不对,跑过去一看宁轩脸颊通红,汗出如浆,双唇却白的吓人,分明中暑了。
“宁表哥!”海陵郡主一声惊呼,也顾不得生气了,立刻喊人来,把宁轩扶到偏殿,给他喂水,拿冰给他降温,让太医来给他治病。
太医说是中暑了,开了降暑的药,让大家散了,不要围着他,叫宁轩静静地躺一会。
海陵郡主跟着大家一起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她知道是宁轩,但是她没回头,这一瞬间很委屈,她红了眼眶。
“陵陵。”宁轩声音低低的,很无奈地叹了一声。
海陵郡主立刻转过头来,委屈地质问他:“你不是要娶江令宛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宁轩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反而握得更紧了:“我娶江令宛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计谋吗?”
“什么计谋,需要你当众求娶,你以为我是傻子?”她用力抽自己的手腕,不想让宁轩攥,“我再也不要信你的花言巧语了!”
宁轩不松,反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陵陵,你听我解释。”
宁轩第一次握她的手,海陵郡主果然没再动了。
“你还记得何清雅吧?她是萧湛之前的未婚妻,大殿下为了打压萧湛,趁他为祖母守丧,夺了何清雅的清白,逼得萧湛不得不退亲。这件事让萧湛消沉了许久,也让殿下争取了许多利益。”
“如今萧湛又喜欢上江令宛,大殿下便想故技重施,因为江令宛从前对我有好感,他便让我去做。”
海陵郡主瞪着眼睛,忿然:“那你就去做了?如果不是江令宛拒绝了,你是不是就真的要娶她为妻了?”
宁轩知道海陵郡主信了,就冲海陵郡主扯了扯嘴角笑:“我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妻?顶多将她纳回家做妾,丢到一边做个摆设,这样就能打击萧湛,羞辱萧湛了。”
海陵郡主不依不饶:“当初大皇子也是想要打击、羞辱萧湛,可他还不是纳了何清雅,占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怀孕了?”
“他是他,我是我,除了何清雅,他宫里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身边却只有一个人。”
他盯着海陵郡主,很深情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我在等谁,可那个人却不信我,还冤枉我。”
海陵郡主就红了脸,嘟囔道:“谁冤枉你了,是你自己没说清,还赖我。”
“别生气,好不好?”
海陵郡主被他握着手,早不生气了,嘴上却道:“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宁轩笑:“你说。”
“你什么时候娶我?”海陵郡主说的时候底气十足,可一说完就低下头看自己脚尖,到底是姑娘家,便是再骄纵,这个时候也要羞了。
宁轩垂了眼皮,没说话,海陵郡主转头看他时,他已抬了头,深情款款看她了:“等你过了生辰,我有惊喜给你。”
他眼眸情深似海,海陵郡主只觉心头一甜,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个喜悦又羞涩的笑:“那我等你。”
她说完就跑,到了门口又转回头:“外祖母那里你别担心,有我呢。”
这次是真的走了。
宁轩眸色深深,哪里还有半分深情。
与海陵郡主和好如初之后,宁皇后对宁轩又恢复了和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