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为讲师。
初七早饭过后,江令宛就进宫了,集贤殿已来了不少人,前面坐着有品级的官员,后面坐着勋贵子弟。
江令宛是唯一的女孩子,在元宵夜大出风头,又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她一出现,就成了焦点。
前面的官员们还好,看两眼就把脸转过去了,可勋贵子弟年轻,其中有不少是倾慕江令宛的,宛卿就在身后,他们哪里能做得住?不时回头看江令宛,要么就是跟江令宛说话。
能参加经筵的人,俱是家中精挑细选推出来的,有没有才华先不说,至少是守礼知礼头脑清醒的。所以大家对宛卿那是发乎情,止乎礼,虽然一个个红着脸盯着人瞧,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是问她有没有带笔墨纸砚,头一次来习不习惯。
江令宛也知道大家没有恶意,就笑着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贪心,听到江令宛回答了,就激动地转过身子去,压住心里嗷嗷叫的想法,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
所以,跟江令宛坐在同一排,中间隔了三个位子,却至始至终没跟江令宛说过一句话的人——宁轩,就显得格外清冷了。
他尝试跟江令宛说话,但江令宛只当没听见,根本不搭理他。
那天她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明白了,宁轩还阴魂不散,真是够够的。
那些勋贵子弟却能看出来宁轩对江令宛不一般,本来他们还担心宛卿会被宁贼所骗呢,后来发现,宛卿对宁贼厌恶极了,顿时拍手称快。
从前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这样骄傲,这才是他们喜欢的宛卿呢。
宁贼,你就死了心吧!
宁轩眉头皱着,他终于意识到她跟从前不一样了,昔日那个骄纵纵眼里只有他的小姑娘,如今成为人见人爱受人追捧的宛卿,少年们见了她满脸堆笑,今天一早,她人还没到,少年们就争着抢着给她桌子上摆笔墨纸砚了。
他们宠着她,护着她,她什么都没说,他们就主动请缨,恨不能帮她将一切都弄得好好的。
所以,难怪她会对他如此厌恶、会觉得他喜欢的是江令媛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怕也会这么认为吧。
宁轩觉得他得把话跟她说清楚,明明白白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一个时辰后,经筵结束,趁着大家起身的功夫,宁轩迅速对江令宛低语:“在宫门口等我,我有话说。”
又有话说?
江令宛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跟着人群一起出了集贤殿朝外走。
宁轩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江令宛也看见了。
她冷哼一声,宁轩若真敢纠缠,她不介意像上次那样让他丢脸挨打。
没走多远,海陵郡主就来了,她一脸笑意,小跑着到宁轩面前:“轩表哥,我们一起去皇后娘娘宫里吃午饭吧,御膳房今天上新菜了。”
“我今天有事,改天陪你。”宁轩对旁人很冷淡,但海陵郡主却是难得的和气。
海陵郡主却不依,拦着不让他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事情再多,你也得吃饭。”
两人说话的功夫,江令宛已经走远了。
宁轩远远抬头看了一眼,又看看眼前噘着嘴娇蛮的海陵郡主,轻轻笑了笑:“陵陵乖,我真的有事,今天先欠着,过几天一定补给你,好不好?”
宁轩长得俊美,薄唇星眸,五官分明,这样一笑,俊美中更添fēng_liú。
海陵郡主一颗心扑在宁轩身上,宁轩对她还行,却一直若即若离,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对她笑,更不曾这样亲昵地喊她陵陵。
海陵郡主晕乎乎的,一颗心都化了,红着脸笑:“表哥你真有事,去忙就是了,我也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的。”
她脸上是羞涩地红,心里却甜甜的,等宁轩走远了,彻底看不到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宁轩出了宫门,并没有看到江令宛,知道她已经走了。
刚才被海陵郡主叫住,她一定也看到了。
与她约好了在门口说话,半道上却被其他人叫走,她怕是更不愿意理他了。
宁轩皱着眉,回到家中,脸色亦没有恢复。
第一天参加经筵,回来却是这个样子,宁澈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宁轩本不欲说,见堂兄面容饱满,神采飞扬,成亲后脸上的笑一天比一天多,心头微动:“若大嫂怀疑大哥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她,大哥会怎么办?”
原来是感情上的事啊。
宁澈笑了:“我对你大嫂一见钟情,给她写信,这事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以为我是调戏玩弄她,一直对我百般防备。直到我正式提出要娶她为妻,她才半信半疑、犹犹豫豫地回应我。”
“定下婚约之后,她才彻底相信我待她是真心,再不闪躲。对于女子来说,娶她为妻,给她婚姻,抵得过所有的海誓山盟。”
宁轩默了默:“我知道了。多谢大哥指点。”
宁澈见他眉头舒展开,神态很轻松,便知道他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