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指挥使,下官……愿自断左臂,求指挥使给下官这个体面。”
他是武官,若是去掉整个右手,那就等于废人,去掉左臂,他还能使飞镖。
赵武官汗如雨下,抖若筛糠。
萧湛看着他,慢慢道:“赵大人若以为断了左臂便能自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萧湛看不上你的左臂。”
在赵武官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时,萧湛道:“不要手指,也不要左臂,我要赵家的飞镖经。”
飞镖经是赵家秘籍,是赵家世代传递的宝贝,从不外传过。
原来萧湛觊觎他赵家的飞镖经,怪不得他看上区区一条胳膊。
“明日,赵某亲自送到定国公府。”
赵武官失魂落魄而去,旁边其他几位官员都吓瘫了。
“有飞镖经足矣,你们的东西我萧湛看不上。”他看了众人一眼,就走了。
江令宛远远地跟着,等人越来越少,她才快步追上去,就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一路上了萧湛的马车。
“五舅舅喝茶。”
她嬉皮笑脸、一脸谄媚,两眼一直盯着萧湛,窥探他脸色,看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精明中带着几分傻气,可爱又可怜。
萧湛接了茶盏,抿一口放下,伸手去揉她脑袋。
江令宛身子一扭,躲开了。
萧湛手还伸着,男人手臂修长,五指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像玉雕师精心雕刻出来的珍品。
他淡淡笑,用眼神威胁:“宛姐儿?”
好吧。
江令宛没辙,心不甘情不愿地靠过去,主动用脑袋去顶那双精致修长的手。
男人手很大,五指微弯,掌心却很温暖,为了取悦他,江令宛主动顶了顶,晃了晃,蹭了蹭,然后觉得这感觉其实还不错,蛮舒服的哎。
小姑娘像个小狗一样拿头顶他,手心里暖暖的,痒痒的,萧湛心变软了,手越发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五舅舅!”
江令宛嘿嘿笑,脸颊上梨涡浅浅,甜美极了:“您不生气了吧?”
如果不是头上发髻乱了,闹哄哄像个小疯子的话,这甜美的模样不知要迷倒许多少少年郎。
萧湛端起茶盏,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笑意:“这话该我问宛姐儿,宛姐儿不生气了吧?”
“咦?”江令宛眼睛瞪圆,黑白分明的双瞳无辜极了,“我何时生气了?五舅舅待我这么好,疼我,帮我,护着我,我敬爱您还不及,怎么会生您的气。这是谁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挑拨我跟五舅舅感情?一定没安好心,五舅舅千万别信。”
萧湛拧眉:“没有旁人,是我自己觉得宛姐儿生我的气了,看来,是我想错了。”
“五舅舅怎么会错?”江令宛信誓旦旦道,“您一向英明神武,机智过人,怎么会错呢?如果有错,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五舅舅误会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宛姐儿计较,不会生宛姐儿的气的,对吧?”
真是个小机灵鬼。
萧湛点头:“嗯。”
江令宛松了一口气,甜甜笑了起来,头发乱乱的,像个小傻子。
萧湛直接让马车驶到棉花胡同,到了胡同口,江令宛刚要下车,就被他攥住手腕。
小傻子不明所以,侧目看着他,眼睛大大,波光潋滟。
萧湛握她玉腕的手松开,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然后从桌下的匣子里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举到她面前。
江令宛凑近镜子,里头的小姑娘也凑近她,镜里镜外俱花颜,美得不得了。
不愧是小仙女,我果然很美丽。
心里美滋滋正想笑呢,然后一缕发丝掉下来,她退后一些看头发,就看到镜中小姑娘头顶鸡窝,笑得得意洋洋,一副天下我最美的傻样。
她脸一红,一把将镜子捂住,本能地去看萧湛有没有笑她。
萧湛还是那淡淡的温和神色,没有笑她,反而递给她一把梳子,跳下车,让她梳头。
五舅舅人可真好啊,都没有笑话她。
江令宛梳了头,打算下车感谢萧湛,撩起车帘,见男人背对着马车,没穿大氅,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两条腿修长笔直,十分好看。
他的手背在身后,手里拎着一盏璀璨夺目的灯笼,那灯笼色彩斑斓,流光溢彩,五色的琉璃晶莹剔透,把男人的手照得色彩瑰丽,光辉耀人。
听到动静,萧湛转过身来,把灯笼朝她面前递了递。
江令宛既惊且喜:“是送给我的吗?”
女孩子对这样漂亮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今天在宫里,她把那盏五彩七宝琉璃灯送给陆明珠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琉璃灯了,没想到一会就看到了。
小姑娘惊喜极了,好像不敢相信似的,眼睛亮晶晶,酒窝娇媚媚,目光就没有从灯笼上移开过,手伸出来了,又有些不确定,想缩回去。
萧湛直接把灯笼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