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扮都比较漂亮的大老媳妇儿的时候,一脸的紧张,激动,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出发。
有些人还在暗地里,一脸猥琐的盯着人家的肥硕大肉臀看。喉咙里连连直吞口水。
两只眼珠子也一眨也不眨的,那瞪得圆溜溜的样子,都快像是要掉出来了。
王大牛和自家的大儿子王铁锤看了,心里头暗暗的鄙视了一声,瞧这出息!
这些个妇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了,比我婆娘(我娘)都老,亏你们还一脸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还想下手。
这座县城,康水镇,王大牛早年走南闯北的时候来过几趟。
虽然时隔很多年了,但是他对这个县城的布局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座小镇四区九街。
北城区都是一些大户人家住的地方。就两条街。
而西城区全部都是贫民窟。
当初规划的时候,明明就是规划的三条街。
结果,这几十年来,那些外地人陆陆续续的搬过来。
走了后门。拿到了地契。
又通过县衙里头的一些关系,塞了书吏,三班六房,一点打点钱,又修了房子,手里拿到了房契。
这些买地契和买房契的钱,根本就不多。
但是这些地儿,被那些生意人一户划五户,五户人家各自住的地方就特别的狭窄。
有些人就专门做起了租房的生意。当了收租公,收租婆。
每天过的日子都潇洒的很。
外地人太多了,所以里头的乞丐,二流子时不时的聚集在一块儿。
鱼龙混杂,小偷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南城区,则是他们今日进城城的大门口。
这里主要都是一些商户,临近的一些村民交了钱就能摆个摊儿的地方。
在这里摆个摊,一天就得交十文钱的保护费。
这十来文钱的保护费,都是要交给在当地混行的流氓地痞的。
这些流氓地痞,或多或少都跟县衙里有点关系。
十文钱,对于很多人辛辛苦苦在田地里刨食的人家来说,也太多了。
所以,想要卖点柴禾的,一般都是摆在城门口卖的。
交那些守门的人两文钱,就可以摆在外头摆一天。
然而,……贫户人家辛辛苦苦的从山里头,挑两担子柴禾卖,也才卖三文钱。
所以,在这里卖柴禾可是不划算的买卖。
所以,那些村汉逢年过节的时候,或者是要整寿的时候,才会将平日里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大几十枚鸡蛋来卖。
“大牛叔,这城里一直都是这样热闹吗?”
王大牛是个一向都喜欢不动声色的人。
他一边左右细心的观察,一边漫不经心的对着问他这话的勇子,轻声的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耳听八方眼见六面的王大牛,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跟他打过几场交道的那个身影。
“马爷~!”
王大牛像是一个跟对方熟络的,再也不能熟络的老熟人,先是对着那个带着六方帽的中年男子,深鞠了一躬。然后热切的叫了这么一句。
那个带着六方帽的男子,穿的是一脸的体面。
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补丁。
那像是王大牛带领的这三十个壮汉,他们几乎没有哪一个身上不是没有补丁的。
有些脚下,在这才倒春寒还没有几日的初春里,没有穿一双鞋。
就打着个赤脚。踩在黄泥地里。
王大牛家里头的媳妇儿算是个能干的,临行前早就给王大牛他准备了一身好新衣裳。
衣裳处,胳膊那里,膝盖那里,都打了三层厚厚的补丁。
王婆子是晓得自家当家的那些个习惯。
因为,王大牛胳膊膝盖哪里最容易磨破。
还提前三天给他缝制好了一双新鞋。
这新鞋可是在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买的最贵的一双厚底鞋帮子。
然后,又买了青色的新麻布,用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粗线,给他做了这么一双。
先前走弯几十道弯的山路的时候,王大牛可舍不得用这双新鞋。
所以也是跟着他们一样,一直打着赤脚走的。
等他到了县城之后,他便找了人借了一些用不着的茅草擦了擦脚。
所以这会儿才把新鞋穿上。
那被称为马爷的男子,是马大户马老爷家里头的管家。又是他家一个粮铺的掌柜。
身份体面的很。
他勉勉强强算是个生意人,就算是对那些打着赤脚的泥腿子,再看不上眼也不会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