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宴中途,她换了一袭粉色的洋装,即使浓妆艳抹,却依然漂亮得不可思议。
「唔。」沈乔低着头,不太敢看他,现在只有两个人独处,她觉得不自在起来,原因,只是因为,她忽然发现,程奕阳其实长得还真是不赖。
剑眉朗目,鼻樑又挺又高,嘴唇线条分明,今天,他穿着正式的礼服,即使胸口别着有几分可笑的新郎花朵,可是那种全身上下自然散发的男子汉气息,强烈得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南部热情的阳光,将他的皮肤晒成古铜色,更添魅力。
相识这么多年,她首次发现,程奕阳,还真的挺有吸引力的。
「你先上去洗澡吧,今天一整天,也累了。」他揉了揉鼻间,眉头微皱,几轮喝下来,他其实也有些薄醺。
「好。」正好说中她最需要的,她忙不迭地点头,举步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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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气渺渺的浴室中出来,沈乔穿着淡蓝色的丝质睡裙,细细的肩带,凉爽的布料,已经卸了妆,让自己的皮肤透气。
她走到窗边,打开那扇大大的窗户,夜晚的凉风吹来,让浴后的身子感到尤为清爽。用毛巾轻轻地吸着湿发上的水,闭着眼,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晚上十点,在美国,夜晚还只是刚刚开始。可是在这裡,这座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小镇,镇上的居民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远处闪耀着,虫鸣声、风动声、树叶沙沙声,大自然的旋律有着它自己的迷人之处。
沈乔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般静谧地享受这种宁馨的氛围了,每年回台湾,都是到处走,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从来没有细细地品味小镇的独特韵味。
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自己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已经随她带了过来。她颇为轻鬆地进行着睡前的保养工作,爽肤水、乳液,一层一层,将自己本就完美的皮肤护养得更为水嫩。谁说,天生丽质就不需要后天保养?她沈乔向来都是非常懂得疼爱自己,不论如何,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照顾得妥妥当当。
等她将繁琐的保养程式全部弄完之后,一转身,看到铺着艳红床罩的喜气大床时,她才突然想到,她的老公,程奕阳,一直都没有回房。
奇怪咧,他去了哪裡?
正想着,卧房的门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浴袍的恶魔。
他的头髮修剪得非常短,带着微微的潮流感,黝黑阳刚的脸庞上,神情平静,不算太长的浴袍稍稍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带着一种男子汉的强烈气息,而她,甚至从那微敞的浴袍间看到那垒垒的肌肉。
他洗过澡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从他身上传来,清爽好闻,如同户外的原野一般,他的身材非常好,肩膀又宽又厚。手臂强壮有力,腰部结实小腹平坦,大腿上全部都是硬硬的肌肉。
他肯定是个热爱运动的人,不然不会拥有如此惊人的好身材。
沈乔轻轻地拉了拉裙摆,忽然觉得凉爽的室内变得热起来。她一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他们两人的新婚之夜,而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他要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婚姻,也就是说,他们要上床。
上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对于这些事情,瞭解得非常清楚,不应该感到害怕。婚姻所带来的亲密关係,是必然也是必需的,不要紧张。
可是,她还是紧张,紧张得要命。
这个男人.是程奕阳,她从十八岁那年认识他,整整七年,她从来都是将他当成一个兄长看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上床,老天爷!她在心裡再次吸了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她的心臟,不要跳动得那么快,她应该就可以做到了。
他站在那裡,看着她的水颊,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艳,他怀疑,再红下去,她的血管就要爆开来。他伸出手,手掌结实有力,「来。」
她傻傻地望着他的手,「做、做什么?」
「把手给我。」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奇异地缓和了她紧绷的神经。她柔白的小手慢慢地往前递,一直到放入他的掌心,他的黝黑、她的洁白,他的宽大、她的荏弱,可是,却要命地契合,彷彿,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握着手。
他拉着她,往房外走去。
「我们去哪裡?」被他的举动搞迷糊了,不过还是乖乖的让他牵着走。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带她走出房裡,绕过转角,往三楼爬去。
咦,他不是说三楼什么都没有,只是放着一些杂物吗?这会怎么到这裡来了?
他牵着她一直走到尽头,又上了三个台阶,推开最裡面的那扇门。
「这裡……」她讶然地望着房裡一切,真是让人惊歎不已。
房间并不宽敞,其实应该算做是一个小小的阁楼。不过,特别的地方就是顶上不是沉沉的屋顶,而是用玻璃做成的顶,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成了屋裡的唯一照明。
房间的正中央,席地铺了一张大床,柔软而洁白的床单,在月色裡泛起朦胧的光芒。
没有多余的装饰,屋裡也仅仅只有这么一张床,可是,却让她觉得好美,好迷人。
他拉着她,直直往那张床走去,放开她的手,率先躺到床上,轻拍鬆软的床褥,「上来。」
她没有耍无谓的矜持,也跟着躺了上去,他伸手搂她入怀,她的身子反射性地